曲在尘道:“不管怎样,宋、曲两家对立是她故意挑起的,她便有错,你不准给她送饭,让她这几日好好思过。”
云闲见曲在尘说的认真,随意道:“行吧,饿坏她,我就不信你不心疼。”
曲在尘独坐书房,洛易敲门走进书房,望着曲在尘道:“公子,今日苗娟娘有备而来,她骑马很是娴熟,随着街巷左穿右绕,我跟了半个时辰把她跟丢了,后来打探到,她出城向西郊方向行去,那边有一片荒僻树林,无人再见到苗娟娘他们的踪迹。我发现宋家也有人在暗中跟踪,不过他们也没找见苗娟娘。”
曲在尘思索:“依白日所见推测,苗娟娘的儿子、儿媳应在宋府出事了,以苗娟娘心性为人,她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在宋府闹出些事端,你派人暗中监视宋府动向,尽量不要让宋府人察觉。”
洛易点头:“是。”
曲在尘又道:“宋府最有智计手段者莫过宋高阳,据我了解,他虽然看着端直,实则阴狠,在朝中应没少做贪赃枉法的事,只是遮掩的好,一直没被朝廷发觉,你把这封信立即送往京城,让我们的人暗中调查宋高阳过往。”
洛易点头:“是。”
曲在尘:“还有,宋高阳的侍妾,那位丽夫人如此惧怕宋高阳,她应知些宋高阳的阴私之事,或能为我们所用,多派些人,尽可能在宋家之前找到她。”
洛易又点头:“是。”
傍晚苗娟娘独自出现在宋府大门前,宋府仆从瞅见苗娟娘,长大嘴惊愣片刻,立即回府禀告,半响后,快步返回,领着苗娟娘进入宋府正厅,正厅内宋家人齐聚一堂,宋老太爷、宋老夫人坐在上首,宋高阳、宋大夫人、宋高远、宋高重、宋三夫人、宋高青、宋高青的丈夫冯谦、宋高渡、宋高秋、宋高秋的丈夫方淳,分别坐在两旁。
苗娟娘走进正厅,扫视一眼笑道:“宋家人齐全了,也好,人齐了才好办事。”
宋老太爷开口道:“办什么事?娟娘,当年事的确是我对不住你,可你让我六个孩子都绝后,未免太狠毒了吧,我这些多年都没一个孙儿孙女,你也算解气了,现在能不能把解方给我们,宋家答应你,一定帮你找你儿子、儿媳?”
苗娟娘不屑道:“宋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无耻不要脸,我儿子、儿媳在哪里你不清楚吗?那个丽夫人都告诉我了,你二儿子宋高远夫人早逝,还没有续弦,回家祝寿,并未带侍妾跟随,他昨日醉酒见到我儿媳俊秀,便起了色心,想强占我儿媳,我儿子自然不许,被你们打了一顿,我儿媳刚烈,宁死不屈,撞墙自尽了,你们怕事情泄露出去,连我儿也一起杀了,让人把他们抬出去埋了,所以你们才将我儿的板车推出宋府,为了销毁证据,是不是?”
宋高远立即道:“她胡说,我根本没见过你儿媳,我虽没有夫人,宋家侍女也无数,我即便想做风月之事,需找她一个卖猪肉的下贱之人,丽夫人在哪里,你让她当面与我们对质?”
苗娟娘嗤笑:“当面对质她还能离开宋家?我不信她难道信你?你们宋家有几个好东西?丽夫人还跟我说了宋高阳不少卑劣阴狠事,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侍郎大人。”
宋高阳没有生气,只平静望着苗娟娘道:“苗婆婆,你如何确定丽夫人说的是真的?”
苗娟娘:“我儿、我儿媳在宋府失踪是真的,丽夫人用自己的亲闺女赌咒发誓是真的,我救她一命她想报恩是真的,你宋家一门歹恶,坏事做尽是真的,所以她说的我信。”
宋高阳道:“或许她只是为了自己活命,说谎骗你,赌个誓又要不了人命,她或只随便说说。”
苗娟娘笑道:“果是没有孩子的人说的话,也许你真不配有自己的骨血。”
宋高阳目现怒意:“既然苗婆婆认定你儿子、儿媳是我二弟所杀,苗婆婆今日前来,有何谋算?”
苗娟娘:“宋侍郎就是宋侍郎,一句话就说到了重点,苗顺虽不是我亲生,也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那孩子懂事,长大后对我百般孝顺,儿媳更孝顺勤快,她进我苗家门后,家务都是她包揽,几乎不让我插手,我还指望着他们给我养老送终呢,没想到被你们给谋害了,我说过我苗娟娘不是个宽容大度的人,宋高远杀了我儿、我儿媳,我自然要他偿命,宋高远死,我给你们绝香解方,你们宋家就有后继香灯之人,如何?”
宋高远立即道:“你找死,父亲、母亲、大哥你们不要听她胡说,你们把她交给我,不过半个时辰我一定让她交出解方?”
苗娟娘笑道:“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大夫说我患了绝症,最多不过三月寿命,我棺木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过完这三个月,让苗顺为我披麻戴孝、布灵送殡,没想到他竟先我一步去了地府,被你们杀害了。我多活三个月少活三个月,有多少差别,所以,我已服了毒药,两个时辰发作,我只有两个时辰了,如果这两个时辰宋高远不死,你们永远也无法知道解方,你们宋家一门必断子绝孙。如果你们想对我用刑,尽管试试,看我这把老骨头能熬过几套刑具,万一我不到两个时辰就咽了气,你们宋家断子绝孙账,可不要算到我头上了。”
宋高远:“你胡说,我不信你这种人会自己服毒自尽,大哥,千万不要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