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高阳忍气道:“我成亲近二十年一直无子嗣,你生下喜儿,我不是没怀疑过她可能不是我闺女,可为什么滴血验亲证明喜儿是我的血脉,你做了手脚了?”
丽夫人摇头:“没有,当时你就在旁边看着,还不许我靠近水碗,我哪有机会做手脚,当时我吓了一身冷汗,认为我和喜儿死定了,我也不知你们的血为何能相融。”
从兮插话道:“我知道,一个很有经验的大夫告诉我,滴血验亲并不准确,很多时候,完全没有血亲关系的陌生人,血液也能相融。”
宋老夫人又高声插话道:“绝香解方呢,丽丽,既然是你与苗娟娘合谋的,解方在你这里是吧,不管怎样,宋家待你不薄,你把解方给高渡吧,高渡心善,他不会找你麻烦,还会感激你的?”
丽夫人摇头道:“没有解方,苗娟娘说给她毒药的那位婆婆告诉她,绝香毒药没有解方。”
宋老夫人愕愣了一下道:“你胡说,是毒药怎会没有解方,高渡他从没得罪你,你给他解方又如何,要不我们买,你开价,你要多少钱才肯将解方给高渡?”
丽夫人认真:“老夫人,你也说了,我跟五爷素无冤仇,若真有解方,我卖给他或直接送给他都行,可我真没有,我想为喜儿积点德,不想用一张假解方骗五爷。”
宋老夫人迟疑了一下又道:“那位婆婆呢,也许她的后人有解方或有其他办法,她的后人在哪里?”
丽夫人:“那位婆婆没有后人,她早年自己被人下过绝香毒,一生无后,老夫人,此毒没有解药,或者说,苗娟娘不知绝香毒药有解方,你还是接受现实吧。”
宋老夫人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喃喃道:“没有解方,没有解方,我们宋家竟为了一张不存在的解方,亲手杀子杀兄,一门尽灭,苗娟娘,你真的好狠毒,到了地下我必将你撕碎揉烂,再活活吞下独中。”宋老夫人顿了一下忽望向从兮:“还有你,若不是你,宋家不会与曲家为敌,不会被曲在尘逼上绝路,这辈子我奈何不了你了,下辈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还有你们...”宋老夫人一一望向丽夫人、曲在尘、曲在凡、云闲道。
从兮走近宋老夫人一步,高声道:“真是可笑,此时此刻,宋老夫人竟还念着如何欺凌别人,竟还认为你们宋家是被别人逼上绝路的,真是愚蠢至极!是,苗娟娘有错,我有错,那你们宋家,你李莲莲就没错吗?
宋峰为贪图富贵,对发妻苗娟娘痛下杀手。宋高远为已私欲,滥杀无辜。你李莲莲与宋峰不明是非,仗势欺凌我家人。你李莲莲不分青红皂白,随意置我于死地。你们宋家一门为己得利,合力杀害至亲血脉。你们才会一步步走上绝路。一切前因与人无尤,你们不过是自作孽不可活而已。
宋老夫人你怪别人什么?怪别人不该还手,你随意欺凌我们的时候,我们该老老实实站着跪着,任你打骂欺负?
李莲莲,你时时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可以随意对他人作威作福,凭的是什么?凭你宋家高官权贵,凭你宋家富甲一方,还是凭你宋家手段狠毒?若如此,那么比你宋家更权贵之人欺你辱你,是否是理所当然?比你宋家更富贵之人打你骂你,是否是顺理成章?比你宋家更狠绝之人凌你害你,是否是天经地义?若如此,今日你宋家一门败于苗娟娘狠辣、曲家权势,你们又有何可怨,有何可恨?”
宋老夫人怒瞪着从兮,咬牙切齿再说不出什么。
云闲叹道:“世间生灵本无别,一念无明断高低,追虚逐妄空劳力,不若瓦顶闲赏月。该说的说了,该交代的交代了,下面该审该判请两位大人做主吧,污心事看多了,怕熏了眼,走吧,我们去外面赏赏月、净净眼。”
云闲、从兮、曲在尘、洛易四人躬身施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