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十八年是被风家上上下下捧在手心的小公主。这转眼,又嫁进了h国第一财阀薄家做少夫人。
风倾雾不疾不徐的走着,漂亮得过分的眉眼清雅淡然,好像对于刚刚姜夫人说的话,并没有半点放在心上。
“大少爷……他是对鱼有什么忌讳吗?”
走进熟悉的庭院时,长宁才听到风倾雾问了这样一句。
鱼?
提及这个,长宁的身体下意识的颤了颤。
风倾雾察觉到她的反应,眸色微深,但没说话,耐心的等着她开口。
直到走到自家客厅,环顾了下周围没人的时候。
长宁才凑近了风倾雾,压低了声音开口。
“听说大少爷当年走失后,被迫卖了好几年的鱼。那渔夫平日也不给大少爷吃饭,就将一些清理下来的带血的鱼内脏扔给大少爷。”
“大少爷为了活命,就只能吃那些被丢弃的内脏,以及捡一些别人不要的东西吃。”
带血的鱼内脏……
风倾雾平时看上一眼,都会觉得恶心的程度。
“还听说那渔夫因为老婆跟人跑了之后,还爱抽烟酗酒。”
“那渔夫一喝醉,就拿大少爷出气,经常打得他身上没一块完好的皮。还拿烟蒂烫……反正是,怎么虐待怎么来……”
“大少爷现在阴戾残暴的脾气,估计也是那个时候造成的……”
长宁说得唏嘘不已,眉头都是紧紧皱着的。似乎是很难想象,一个人经历了那些要怎样才能活下来。
“难怪。”
风倾雾淡淡的道。
一个人的性格,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变坏。
“你也觉得大少爷可怕对吧。”
长宁看着面色好似没什么变化的风倾雾,“不过大少爷很少回来,像今天那种情况,应该会很少再遇到。”
再来一次,估计她魂都会被吓飞。
风倾雾听了,不置可否。
其实,薄易可怕,还是不可怕,都跟她没太大关系。
反正她已经打定主意,以后尽量避着薄易,不跟他碰面。
安稳的渡过这三年之期。
“少夫人,我去拿药给您擦擦吧。”
大概是因为风倾雾从小娇生惯养,皮肤娇嫩白皙。所以她脖颈间的那几处红痕,异常的刺眼。
闻言。
风倾雾轻嗯了一声。
“过敏的话……我就只能去找医生拿药了,平常这里都没有备着过敏药。”
长宁一边找医药箱的时候,一边说着。
“不用了。”
坐在椅子上的风倾雾,看着正在找医药箱的长宁,淡声拒绝了,“我就拿药膏敷一下就行。”
风倾雾低眸,看着自己右手手心那密密麻麻的红斑点。
已经过了一段时间。
斑点好像渐渐扩大,已经血肉模糊一片。
其实不是过敏。
而是她拿银针,一针一针快而迅速的刺出来的。
比起手心的这点痛,她更不想自己说不出话,成为一个哑巴。
……
……
“还搞你那什么研究!今天妹妹第一天上学,我们全家都得要去送,谁也不能缺!”
“把你的模型弄坏怎么了?你的东西不都是妹妹的东西!”
“一天天就知道待在实验室,也不去接倾倾,风寻你皮痒了是吧?”
“诺,给你一个水晶小公主的模型,今天不准再给爸妈说我没等你了。”
“我们家倾倾十八岁的成年礼,一定要是整个h国最盛大最漂亮的成年礼!”
“倾倾,到晚上六点之前,你今天都不能回家哦,爸妈要给你一个超大超大的惊喜。”
“小屁孩,你在我眼里就是永远长不大的小屁孩。”
“我的大小姐,今天谁又惹你不开心了?”
……
深埋于记忆深处不敢触碰的回忆,忽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似要将风倾雾整个人淹没。
“啊!”
风倾雾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窒息的感觉仍旧在不断涌来,仿佛她下一秒就要窒息而死。
她双眼溃散无神,似乎还沉浸在那个不敢触碰的梦里。恐惧,害怕,以及心悸的感觉齐齐涌来。
额头细细密密冒出来的,全是冷汗。
风倾雾下意识的伸手,按住自己的心脏。
但下一秒。
她的动作忽地定住了。
床前,有人的影子。
在冰冷的月光映照下,阴森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