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
听到浴室门口传来的动静时。
风倾雾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男人只穿着一条黑色的家居裤,线条完美的腹肌纹理,紧实而清晰均匀。身上还氤氲着薄薄的水汽,少了几分白天里的阴暗邪肆。
“你要住下来吗?”
风倾雾收回目光时,温温静静的开口。
“床留给你,我睡沙发。”
说着,风倾雾便顺手拿起自己的枕头,下了床,然后朝卧室内唯一的沙发走去。
薄易眉头皱了皱。
哭过了?
不就几根头发,有那么娇气?
薄易黑眸定定的盯着要在沙发上躺下来的风倾雾,薄淡的声音响起。
“过来给我擦头发。”
“……”
你是真的没手。
静了静。
见风倾雾没有任何的动作,薄易阴佞邪肆的话音落下。
“不愿意?”
“不是。”她敢不愿意吗?
风倾雾放下自己的枕头,又重新朝坐在床上的薄易走去。
走近时。
啪的一声,卧室的灯被打开。
突如其来的灯光,让风倾雾下意识侧了侧眼。
“既然委屈,当初为什么要签下那份协议?”
薄易黑眸沉沉的盯着风倾雾,盯着她微红的眼角。
风倾雾正从抽屉里取出一根毛巾来,闻言,她指尖微微蜷了蜷,随后准备去给薄易擦头发。
手刚抬起。
却被薄易一把攥住了手腕。
冰冰凉的感觉,好似没有人的温度。
“没有很委屈。”
对上薄易幽沉不见底的眼睛,风倾雾声音如月光下静静而流的溪水。
轻柔而缓。
“能够嫁进薄家,能够嫁给你,应该是我的荣幸才对。”
若在风家没没落之前,风家二小姐配薄家绰绰有余。
但现在,她连说不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不想看见我,以后我看见你后会绕道走。”
风倾雾清和平稳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澜,“薄易,时间到了,我自己会离开。”
三年么,其实不算难以忍受。
更何况,她还需要借着薄家的庇佑,调查一些事。
“你确定,你能活到三年之后?”
男人凉薄而又漫不经心的话音落下。
蓦地。
风倾雾的呼吸滞了滞。
对上薄易眼神的那瞬间,她看到了男人眼底的兴味,以及几缕呼之欲出的血腥暴戾。
想起外界有关于薄易的传说,以及自己今天在包厢内看到的那一幕。
他就像古代阴晴不定的暴君。
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他手中的刀会不会落在自己头上。
风倾雾定了定自己的心神。
她在薄易面前慢慢蹲下身来,伸手小心翼翼的握上他的手腕,仰头看他时,眸色干净又纯粹。
好似她眼中,只有他一人。
“整个h国,有谁敢动薄家大少爷的妻子。”
风倾雾声音不疾不徐,字字清晰。
月光清雅,风声也很静。
她说。
“薄易,我的命在你手里。”
所以,她是死是活,全在他一念之间。
……
深夜。
卧室内。
坐在床沿的薄易低眸,看着那双纯粹干净的眼睛。
心底隐隐有种暴虐感。
想要毁了那双比月光还纯澈的眼睛。
但手腕上传来的触感,柔软,微凉,似能抚平心底一切残暴的情绪。
蓦地。
薄易一把将风倾雾从地上拽到床上。伸手遮住她那双纯澈如水的眼睛,低头狠狠攫夺住她的唇,将她吻住了。
风倾雾微微怔住,下一秒反应过来就要伸手推开身上的男人。
但手刚抬起的那瞬间——
她的手忽地又顿住了。
薄易。
她能不能安安稳稳的在薄家渡过这三年,全都取决于眼前这个男人。
借着微风掀起的窗帘缝隙一角。
风倾雾有些雾蒙蒙的看着夜空里皎洁的月光。
静了几瞬。
她微微僵住的指尖,颤了一下,然后,双手主动环上男人的脖颈。
去僵硬而又青涩的迎合他。
察觉到她的反应。
男人扣在她后脑上的力道僵了一瞬,然后下意识的加深了这个吻,循着本能想将那清软香甜的唇瓣吃下去。
但下一秒。
风倾雾又被男人攥着后颈拉离,毫不留情的扔在一边。
理智一瞬回归。
空中气息蓦地冷却。
薄易站在床前,目光不带任何温度的看着床上喘息不匀的女人,恍若刚刚的一切从没发生过。
阴森寒冽的声音,冷血无情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