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底明澈的眸色,渐渐晦暗不清。
倒是她高估了傅尧。
傅斯瑾看着挺斯文清隽的,没想到纵出了一个真的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二世祖。
洗过手之后。
风倾雾关掉水龙头,正想着要不今晚就先不回包厢。
她刚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全身包裹着黑纱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
“风、倾、雾。”
粗糙沙哑,犹如沙砾磨过的声音,忽地响起,让人分不清男女。
但对上她眼神的那瞬间,风倾雾立刻就猜出了她的身份——
“徐俐,你为什么在这?”
“是啊,你说我为什么在这?”
看着风倾雾认出了自己,徐俐也丝毫不意外。
她甚至还朝风倾雾走近了两步,然后慢慢揭开了包裹住右手臂的黑纱,“差一点,差一点我这只手就要被据了,都怪你!”
徐俐盯着风倾雾的那双眼,字字说得咬牙切齿的,冷怒的声音像是要沁入骨髓,“我只不过是不小心将咖啡洒在你手上,你就这样报复我!我这只手以后都废了!”
风倾雾站在原地没动。
她下意识低眼,视线落在徐俐露出来的那只右手臂上。
整块手臂,已经没有一块好肉。坑坑洼洼的,连血筋都露了出来。
萎缩的肌肉已经缩成了一块干巴巴的肉皮,就搭在血肉淋漓的筋骨上。
所有的细胞都已经坏死,为了避免其他感染漫延到其他地方,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截肢。
但显然。
徐俐没配合。
“不是我”三个字萦绕在风倾雾口中,没能说出口。
不是她做的,但起因是她。
“没话说了?”
见风倾雾没开口,徐俐就以为她是做事心虚无话可说。
“如果你一开始就在医院里,好好接受治疗,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说着,风倾雾就收回视线,准备离开,没再看她一眼。
徐俐一看风倾雾如此云淡风轻的态度,再念及自己在病床上疼得痛不欲生的模样。
当即脸色就狠狠的沉了下来,“都怪你!要不是你我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
话还没说完,徐俐突然就从后面一把将风倾雾推到了深色的流理台上,“你也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猝不及防的。
风倾雾的身体撞在流理台上,细软的腰部正好抵在硬实的盥洗台边缘。
疼痛感瞬间袭来。
风倾雾轻蹙了蹙眉眼。
风倾雾转过身去看徐俐,声调难免冷下了几分,“你要是真觉得是我做的,就应该去报……”
话还没说完,徐俐手上的一把白粉就蓦地朝风倾雾洒了过去。
“你……”
风倾雾眼疾手快抬手挡住的时候,眼睛和鼻子里仍旧被洒到了不少。
几乎是那瞬间。
一阵晕眩袭来。
风倾雾一手撑在身后的流理台上,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等她下一瞬想要用清水去清洗的时候,整个身体已经止不住的朝下滑。
锋利的刀尖横亘在脖颈时。
风倾雾勉强睁开眼,看着眼前已经面容狰狞的徐俐,虚弱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想杀了我?”
“杀了你多不划算,我还得背负一条人命。”
看着已经中了药的风倾雾,徐俐整个人彻彻底底的放下心来。
她看着风倾雾那张白皙到没有任何瑕疵的脸蛋,清纯又漂亮,眼底逐渐阴暗狰狞,“听说,傅二少看上你了……”
“被他睡了,你应该也不亏。”
傅尧睡过的女人,傅斯瑾总不会再要。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徐俐看着已经虚弱得没有任何力气的风倾雾,朝她靠近了几分,压低声音,“听说傅二少在床上花样挺多的,你好好享受……”
话一说完。
徐俐就站了起来,冷然出声,“进来。”
随后,两位身高体壮的黑衣保镖,就从外面快速走了进来,低首,恭敬声。
“大小姐。”
徐俐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风倾雾,露出了她从手臂被废后的第一个笑容,狰狞又可怖。
“去,把她送到傅二少床上,就当是我送给他的礼物,让他好、好、享、玩。”
“是。”
“好的。”
徐俐话音落下后,两个保镖立刻恭敬应道。
随后渐渐靠近了地上的风倾雾。
两个黑衣保镖,弯下腰,准备将风倾雾拖起来带到傅二少早就预定好的房间,“能够被傅二少睡上一次,是你的福气……”
风倾雾身形未动。
两个保镖低首,还没碰到风倾雾,忽地对上她那双没有任何波澜的眼。
“不应该被迷昏了过去……”
“你看什么看……”
下一瞬。
两人身形忽地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