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眸,瞥见她微红的眼尾时,眉头一皱,“很痛?”
薄易在考虑要不要把那几个人再抓回来。
“不是。”
风倾雾摇了摇头,“只有很轻微的刺痛感。”
安静几秒后,薄易在床边坐了下来,伸手准备去掀风倾雾背后的裙子。
“薄易……”
察觉到他的动作,风倾雾下意识的侧了侧身。但她刚一动,就牵扯到了背后的伤口。
眉心又是一皱。
“动什么?”
薄易低眸看着她皱着的小脸,低低沉沉的道,“我就看一眼。”
说着,薄易修长的手指将盖在风倾雾背后的轻质外套,缓缓掀开。
入目就是满眼厚厚的纱布。
并不能看到具体的伤势。
微顿几秒后,薄易放下了手。
“即便我觉得没什么,但还是谢谢你。”
风倾雾察觉到薄易的手放下去了,才温声开口。
她趴在床上,看不到薄易脸上的表情,所以也就不知道她在说出这句话之后,薄易的目光微微顿了顿。
“谢我?”
薄易盯着风倾雾白皙的侧脸,意味不明的出声。
“嗯。”
风倾雾轻轻应了声,“因为你给我请了医生,给我做了祛疤的手术。”
话音落。
薄易眉眼间的神色,微微怔住。
她是因为他才受伤,他不过就是让人给她请了医生,她反而还过来谢他?
把自己的伤看得一点都不重要,倒是对他随手的一个举动,感激到不行。
啧。
都喜欢得忘了自我。
安静几秒后。
薄易站起身来,沉声开口,“我就在楼下,有事打电话发短信给我都行。”
“……”
还不如让她回薄家。
“好。”
风倾雾没表现出什么,只是温声应道,“原本占了你的卧室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我会尽量不麻烦你。”
就站在床边的薄易,看着风倾雾谨小慎微的模样。
眼底眸色微深。
爱得过于小心翼翼了。
……
等薄易离开后,风倾雾微微紧绷的身体才骤然一松,整个人软在床上。
清冽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风倾雾稍稍侧首,无意识的看向门口的方向。
薄易的性格强势又随意,他随口就决定的事情,她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
休养了几天后,风倾雾才到的银海证券。
有关傅斯瑾说的有关远东航线那条消息一出,公司里几乎绝大部分的人,都是持支持态度。
会议室中。
“远东那条航线,各大船运公司都觊觎了很久,如果被我们拿下,收益肯定不止一点半点。”
“我倒是觉得这个项目,前期投入的资金大,有一定的风险。”
“哪一个项目没有风险?高风险才有高回报。更何况,这条航线的回报率也确实是高。”
……
……
几个负责人带着他们的手下,他一言我一语的在会议上讨论着。
薄易散漫随意的坐在主位上,凌厉短发下的一张脸俊美邪肆。西装也不像上次那样穿得规整,松松散散的。
黑色的手机放在支架上,正放着视频。画面太过远古暗黑,不知道放的是什么。
对于在场几人的争论,薄易恍若未觉。
风倾雾坐在薄易的身旁,用平板一帧一帧的看着有关那条航线的信息。
差不多三分钟后,门口传来脚步声。
“今天叫我来,是考虑好了?”
随着走进来的脚步声,低声温和的声音也跟着落下。
闻声。
风倾雾抬眼看去。
她第一眼看见的,不是走在最前面的傅斯瑾,而是他身后的——
傅尧。
对上风倾雾看过来的目光时。
傅尧视线蓦地一僵,但又很快的低下头去,似乎是很害怕和风倾雾的视线对上。
而睨见风倾雾的视线时,傅斯瑾倒是好心解释了一下,嗓音低低沉沉。
“以后在跟银海证券的所有事务,都将由傅尧来参与。”
本来,银海证券30%的股份就是转给傅尧个人的。
让他来参与,再正常不过。
毕竟之前的会议,傅斯瑾也仅仅只是代替他而已。
只是……
是心里太过强大,还是打算以毒攻毒?
“砰”的一声。
坐在主位上的薄易,随手就把手机推到在桌面。目光随意的扫过后,落在了傅尧的身上,似笑非笑的道。
“我记得傅二公子不是前段时间才新婚,怎么,不过新婚生活?”
“你——”
“傅尧。”
轻描淡写就被撕开心底最不堪的事情,即便在路上被告诫多次不要冲动的傅尧,听见薄易说的话后,还是忍不住怒意抬起了头。
但他才说了一个字,就被傅斯瑾强势的压在了办公椅上坐下。
等傅尧坐下之后,站在他身旁的傅斯瑾才看向薄易,嗓音低沉温和。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薄总新婚的那段时间,从来没有回过薄家?”
说着,傅斯瑾的视线,还扫过了一旁安安静静坐着的风倾雾。
风倾雾,“……”
如果是在几个月前,薄易听见这话,也就只是听听,并不会在意。
但如今……
薄易视线落在身侧的风倾雾身上。
偏偏,傅斯瑾又不紧不慢的落下一句。
“哦,我又忘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婚礼都没有,又算是什么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