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倾雾口里尝到了熟悉的味道,不由得抬头看向了薄易。
“你不是喜欢吃?”
薄易淡淡的道。
漫不经心的声线里略带了几分不爽的意味。
不就是她喜欢吃的糖,他就是知道得晚了一些,又不是不会给她买。
再说。
别说一颗,就是千千万万颗糖,他也能随时给她备着。
“……”
静寂了几秒后,风倾雾才慢慢反应过来薄易话里的意思。
薄易喂到她口里的这颗糖,跟那天晚上圣古岛霍靳寒给她的那颗糖,是一模一样的。
只不过。
霍靳寒给她的那颗糖,最后被薄易扔了而已。
……这都过去大半个月的时间了。
风倾雾看着他,有些无奈的开口,“只是一颗糖而已。”
话音落。
薄易就低首吻了下来,不留任何空隙的攫夺她唇齿间还剩下的一点药味。
他的嗓音哑哑闷闷,明显忍着不虞但还是不想对她泄露分毫,“你整个人都是我的。”
连同头发丝都是他的。
怎么能够让其他的人或者什么东西,沾染分毫。
风倾雾心底微凉。
静了静。
风倾雾微微仰头,主动吻上了薄易。
见她主动,薄易忽地停下了动作,黑眸深深的盯着风倾雾。
“是不是很苦?”
恍若没看到薄易眼底的那份炙热,风倾雾弯了弯眉眼,“我都说了很苦了,你还让我喝。”
“我见过感冒打针输液吃西药的,就是没见过还要专门来熬中药来治小感冒的,我又不是有多严重……”
风倾雾轻轻柔柔的声音有点像小小的抱怨,但也有着更微末的不解。而这不解,淡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声音,薄易没有半分的不耐。
他反而微微勾了勾唇,抬手揉了揉风倾雾的脑袋,低哑喘息不匀的嗓音中带了点散漫,“以后喝完了药就吃糖,吃了糖就不苦了。”
“除了感冒之外,你不是说你从小身体就不好,这中药说不定还可以彻底根治你体寒的毛病,养好你的身体……”
话还没说完,薄易落在她发心的手忽地一顿。
风倾雾像是没察觉到头上薄易停顿的动作,嗓音清软,乖乖顺顺得犹如薄易说什么就是什么。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以后还是听你的,乖乖的把药全都喝了。”
她顺着靠在薄易怀里,似乎只是随便说说,低低喃喃的道,“不知道是不是快要入冬的原因,我感觉我的身体越来越凉……”
闻言。
薄易把柔软的披肩给她拢了拢。
随后最大程度的把她抱在自己怀里,不让凉风吹到她,“那你之后出来的时候,多穿一些。要是你嫌麻烦,就让人给你带件外套跟着。”
嗓音低沉有耐心。
然而在风倾雾看不到的地方,薄易的眸色暗得犹如不见底的寒潭。
“在外面待得够久了,我抱你回去?”
不过几秒,薄易眼底就已经恢复如初,低沉磁性的声音也听不出任何异常来。
“好。”
风倾雾指尖不着痕迹的轻颤了颤,随后极为上道的双手环住了薄易的脖颈,“我们回去。”
见状。
薄易低眸看她一眼,薄唇微微勾起。
不管是她的动作,还是她脱口而出的话,都让他心底愉悦。
……
风倾雾住的别墅里面,除了她住的主楼之外,还有两栋小楼。
其中一栋小楼是专门的客房和给佣人住的,另一栋楼则是闲置着的。
此时,其中一栋楼内空荡荡的房间。
砰的一声。
门被推开。
李医生被两个保镖猛的用力推了进来。
他人根本没法站稳,踉跄几步后,一下狼狈的跪倒在地上。
薄易闲适随意的坐在高档皮质长沙发上,黑色西裤包裹着的长腿交叠。周身仍是沁着那股漫不经心的劲儿,但不声不响的却让整个房间充满了压迫感,说不出来的暗黑冷森。
“怎么不对李医生客气点?”
薄易盛极邪肆的脸上神情淡淡,散漫慵懒的声音里没多少起伏。
“我的错,我的错。”
李医生讪笑着从地上爬起来,微微弯腰恭敬的声音,“是我自己走慢了,让您久等了。”
“不知道大少爷找我来是……”
砂轮轻擦一声,火苗簇起。
薄易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上下滑动着手里的银制砂轮把玩着,散漫的嗓音不疾不徐,“请教李医生一个问题。”
“请教不敢,大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说说,有什么小感冒是需要中药医治的,身体还会一直发凉?”
话音落。
李医生脸色蓦地一变,腿一软,又重新跪了回去。
他脸色惊恐,声音紧张的道,“少夫人从小身体不好,那些中药都是专门给她调理身体的……”
轻嚓一声,火苗再次簇起。
薄易点了一根烟,长吸一口,然后不紧不慢的吐出。
他俊美邪肆的脸庞从青白的烟雾中抬起,视线慢慢悠悠的落在了面前跪在地上的李医生身上,嗓音懒懒,“知道上一个对我说谎的人,怎么样了么。”
“怎……怎么样了……”
李医生下意识的颤着音接道。
“记不清了。”
薄易那张俊美盛极的脸庞模糊在青白的烟雾中,连带着他漫不经心的声音好像也是虚无缥缈,“大概是四肢不全,口不能语。我让他爬过来给你瞧瞧清楚?”
“大少爷!”
跪在地上的李医生霎时腿就软了,恐惧得全身无力,面无人色。出口的声音缠满了细细密密的颤意,“是……是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