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易!我不去……”
被强迫着推着往外走的风倾雾,闭着眼转过身,不肯朝外移动一步。
清冷的声线里沁着微不可察的颤抖,是真的害怕,“如果你觉得我欺骗了你感情,大可以让我废手废脚,打我一枪或者是把我扔进了那残烛井里。如果……如果我能够侥幸活下来就当是我命大,如果活不下来就……”
“我想怎么折磨你,还得听你的方式?”
薄易始终低眸看着她,唇角漫着几分淡到没有的弧度。
漫不经心的嗓音凉薄至极,甚至透着几分蚀骨的寒意,“你不是说你血型特殊么?我要是打你一枪,一不小心把你弄死了怎么办?”
“人没了,你让我去折磨谁?”
“……”
风倾雾知道这是薄易能够说出的话,但听到时,她还是愣了愣。
顶着薄易无声却极其强烈的压迫感,风倾雾没说话,但抗拒的意思很明显。
她不去。
薄易低眸,看着她那张过分惨白的脸蛋,看着她抗拒的态度。淡淡的笑声中夹着着淡淡的嘲弄,“倾倾,现在你好像还分不清你的处境。”
说完。
薄易松了手。
他看着一直等候在一旁,恭敬的拦着电梯的经理,轻描淡写的声音,“带进去。”
“是。”
经理谨声应道。
随后他抬了抬手,守在大厅内的两个身材健硕的保镖,立刻就赶了过来。
“杨经理。”
“把人带进去,让她好好了解一下冥狱。”
经理传达着薄易的话。
两个保镖颔首应了声,“好!”
话音落,两个保镖的视线瞬间锁住风倾雾,同时伸手要把她拽出电梯。
风倾雾背对着大厅,听到他们的对话,再察觉到那两个保镖正朝她伸过来的手。
她睁开眼,看着薄易。
薄易也低眸看着她。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有些阴影一旦造成了,这一辈子都很难再消除。”
风倾雾看着他,尽量稳着声调开口。
听着风倾雾用他已经溃烂的伤口来刺他,薄易唇上挂着淡淡的弧度,眸色却深得犹如阴寒的极夜,“你觉得这能威胁到我?”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事实就是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我要跟你离婚。”
风倾雾红着一双眼凝视着他,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下一瞬。
风倾雾整个人被薄易按在电梯光滑的壁面上,他的身影完全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薄易面若寒霜,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条紧绷到极致,一双眼又冷又沉的盯着她,没有一点温度,字字寒冽如冷刃——
“离、婚?”
“我要提前终止协议,剩下一年多的时间我不想等了。你现在已经成了外界眼中合格的继承人,该报给薄老的恩,我也算是报了,薄老那里,我会去跟他说。”
“除了骗你我爱你,我没做过一件背叛你的事情……薄易,你放过我吧。”
风倾雾微微红肿的眼底,覆着一层朦朦胧胧的水光,一字一字,几乎是在恳求。
“放过你?”
薄易笑了,“凭什么?”
“凭你背信弃义,凭你虚情假意,口里没一句真话?”
薄易看着她那双过分漂亮的眼睛,漂亮到,在他心里深深的扎下了根,细细密密的包裹着他的心脏。
而如今,全都是刺。
“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吗?”
风倾雾眼睫轻颤,低低缓缓的问,“你之前说爱我,到底是爱的那份从没得到过我的占有欲,还是我对你那份看似毫无保留爱意的贪恋?”
从始至终,风倾雾都不相信,像薄易这样的人,会真正的爱上一个人。
薄易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人与人之间没有绝对的信任。
所以他不信任何人。
只是,他没想到,他不信任何人……也不会有人信他。
“占有欲也罢,贪恋也好。”
薄易的眼神落在风倾雾的脸上,每一道目光都锋锐寒戾,声线冷血而疯狂——
“除非我折磨够了,否则你就是死了,你的尸骨也只能在我手上风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