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里的食物看起来很清爽,往外冒着热气。
段融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意外发现味道很好。
他挑起眉,抬眼看她。
沈半夏问:“好吃吗?”
“好吃。”段融毫不吝啬夸奖,又往嘴里填了一块西蓝花,告诉她:“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菜。”
沈半夏开心地笑。
段融把她拉到腿上抱着,垂眸看她手,指腹在她虎口处一点儿淡淡的红色烫痕上碰了下,眉心蹙起:“烫到的?”
“没事,就是油溅了下,我冲过凉水了。”
段融把她放下,找了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一管烫伤膏给她涂了些。
他的模样很紧张,眉心始终皱着,就好像她不是被油星稍微烫了下,而是掉了一层皮一样。
“真的没事,你乱担心了。”她说。
“以后别再下厨。”
“可我想给你做饭吃啊。”
“不嫌累?”
“不嫌,给你做任何事都不会累。”
段融低下头,舔了舔唇角笑。
重新抬起头看着她,一条腿突然往上抬了抬又落下,顶了她一下。沈半夏感觉身体都腾空了,小小地啊了声,手去搂他脖子。
段融握着她脸,拇指指腹在她滑腻白皙的脸上摩挲着:“哄我呢?”
她抿抿唇:“就是想哄你,不可以吗?”
段融自从出生以来,没有得到过什么疼爱,过得一直孤独。
沈半夏想用往后余生,每天都尽可能地疼疼他。
她捧住段融的脸,继续哄:“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好的人啊,长得好看,脑子聪明,性格善良,怎么就能有这么这么好的人啊。我能跟你在一起,实在是捡了个大便宜。”
女孩子的声音柔柔软软的,像是一剂良药,无形中治愈着段融。
像是冬天里暖洋洋的太阳,夏天里凉爽的风。
没有人知道段融有多庆幸,可以在这个满目疮痍的人间,遇到她。
……
之后沈半夏就迷上了做饭。
她时刻关注着段融的口味,知道他爱好清淡,不喜欢太油腻和太咸的食物。她继续去上厨艺培训班,除了清炒西蓝花外还掌握了西蓝花炒肉、三丝西蓝花、西蓝花洋菇奶油浓汤、杏鲍菇西蓝花等等菜式。每学会一道就总要做给段融吃,看他吃得开心她就开心。
她还买了些西蓝花种子,在后院开辟出一块地方种上,每天悉心照料。
三个月后西蓝花真的成熟了。
她种出了一片绿油油的西蓝花。
她买了些牛皮纸和点缀的满天星、小雏菊、几枝蓝色玫瑰花,根据网上找来的教程,做好了一束看起来还算养眼的西蓝花花束。
等段融从外面回来,她兴高采烈地把这束花往他面前一送:“给你的。”
段融愣了片刻,把花束接过来。等看到花束里的西蓝花后,他低下头,笑得肩膀都颤起来。
抬头往她看,拿着花往沙发里一坐,另一手把她扯进怀里,手指在她下巴上一勾:“送我的花?”
“是啊,好看吗?”沈半夏小心地摸了摸花束,又问他:“好不好看?”
“好看。”段融把花束搁在一边,视线往下移,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慢条斯理地解她身上的扣子:“可没你好看。”
漫长的接吻后,他进入。
落地窗外阳光盛放着,光亮斜斜透过来,屋子里落下一片金色的影子。
太过于明亮的光线让沈半夏觉得不安全,一边被弄得恍惚一边担心会有人来,时不时就要去看墙上挂着的钟表。眼前突然黑了黑,段融的手盖住她眼睛,声音带着这时候特有的低沉磁性和粗粗的喘气声:“专心点儿。”
她怀疑沙发都要坏掉,耳边甚至能听到沙发腿在暴力运动下的摩擦声。
段融的手从她膝弯下穿过,往前抬。她头发有些乱,湿黏黏地贴着脸颊和脖颈。发色漆黑,皮肤雪白,两种颜色中和出妖异的美感,段融动得更狠。
沈半夏破出连续几声带了哭音的喘,漫长的失神后模模糊糊地看了眼钟表,在他重又贴过来的时候用气声虚弱地说:“不要了,该有人来了。”
家佣阿姨每天五点左右会来这边准备晚餐,只剩不到一个小时了。
段融一手撑着沙发靠背,眼尾发红,气息很重:“门锁了。”
“你怎么这样,”她的膝盖碰着他精瘦的腰:“大白天的你干什么。”
段融想换个地方,抱她起来,往他办公用的书房里送,把她搁在书桌上:“谁让你大白天哄人。”
书桌上一沓资料被乱七八糟扫到地上,最后只剩了一个从来没有用过的烟灰缸。
沈半夏亲手给他做的烟灰缸。
她手往后撑,要硌到的时候,段融把烟灰缸推到一边。
湿腻腻的声音里,她垂首,看到了段融右手腕处纹着的半夏草。
她抓住他的手,软到不行的手指在半夏草图案上轻轻抚过,喘着气说:“段融,我也想纹身。”
她跟他商量:“我在手腕上纹一团火焰好不好?”
段融:“不好。”
“为什么?”
“会疼。”
“我不怕疼。”
“我怕你疼。”
沈半夏抬起头,呼吸急促:“你现在就在让我疼。”
“除了我,”段融一心感受着她的温暖紧至:“谁也不能让你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