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嫣点头，一头扎他怀里，坐在他腿上，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想了想，没什么好奖励你的，我想奖励的你又不肯要。那我跳一支舞给你看好吗？”

她小学的时候就跟着家里专门请的老师学习跳舞，虽然其他地方从不吃苦，但在学习这方面陆嫣还是愿意吃苦的。

为了把舞蹈练好，她吃了十来年的苦，当初在京市也曾参加过一些重要汇演节目的。

每次演出结束，都有人私下打听她是哪家的姑娘。

顾野还没有看过谁跳舞，以前有文工团在南山村这边演出，他为了干活也只匆匆扫一眼就走。

这会儿见陆嫣要跳舞给他看，心中蓦的就一整个期待住了。

“好，你跳吧。”他在她手心亲了一下。

陆嫣真是被今晚的顾野撩拨得满心都是柔情，她站起来，清清嗓子，决定给自己伴奏。

否则只跳舞，总觉得少了点意思。

她一把脱掉身上的外套，里面穿的是一件碎花连衣裙，月光下，风吹过来，她的发丝跟裙摆都轻轻摆动。

顾野坐在地上，安静而又痴迷地看着她。

说实话，她都不需要跳舞，就站在那里，已经让他很喜欢很喜欢了。

陆嫣发现自己从前在大舞台上表演节目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她怕自己跳得不好看，无法给顾野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

但最终，还是要硬着头皮跳下去。

少女清澈甜美的歌声响起来：“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条溜溜的云哟，端端溜溜地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哟……”

山村深处的后山坡上，月光温柔，草地已经枯黄，蛐蛐低声叫着，风把陆嫣的歌声吹得有些遥远。

顾野去镇上或者城里，也听到过不少地方放歌曲。

他是知道的收音机跟录音机的，磁带可以放歌，什么歌都有。

歌颂祖国的，歌颂爱情的，歌颂母亲的，可从未有一首让他觉得如此好听。

仿佛这首歌，就是为了他跟陆嫣而写。

这座小山，见证着他们两个的……爱情。

忽然想到这个词，顾野有些不适应，可他们两个，不正是爱情吗？

陆嫣还在唱，她平时瞧着端端正正的胳膊，这会儿柔软不已，腰肢更是像水蛇一般，舞步细碎，宛如青云缭绕。

随着歌声的曲调，女孩儿细腰柔软婀娜多姿，似一只蝴蝶那般旋转，双臂柔若无骨，简直是步步生莲！

在那一霎，顾野觉得自己好像忽然脱离了俗世，他像是在看一只可爱美丽的小精灵在翩翩起舞。

她舞姿引人入胜，带着他思绪天上地下地飞，让他像是喝了酒一般，醉得无法自拔……

一曲终了，陆嫣裙摆飞扬，旋转落下，身姿轻巧地扑到他怀里，人还有些气喘吁吁地，娇笑着问他：“好看吗？”

顾野托着她的细腰，脱口而出：“好看。”

陆嫣亲他一口：“我会的还很多，以后慢慢跳给你看，好不好？”

顾野没有说话，他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用亲吻代替一切。

他当然要看，不仅要看，还要看一辈子！

因为山坡上夜里冷，怕陆嫣快好了的感冒又加重，晚上八点多顾野就送她回去了。

两人依依不舍，但今晚上陆嫣的舞蹈实在是让顾野惊喜，即便是回去了，脑海里都还不住的浮现着陆知青的曼妙舞姿，清甜的歌声。

他从地洞里回了家，只是才到自己屋子里，就听到了家里堂屋那边乱糟糟的，有人拍着桌子怒吼一声：“该你们出的钱，一分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