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奇怪,于耀阳胡牌的次数明明没有陈福多,可是赢的却是不少,陈福接下来几局上了心,打了几圈,发现问题了。
于耀阳输的,都是小钱,一毛两毛的,可他胡牌时,胡的都是大的,什么七小对、十三幺,最后甚至把天胡地胡这种只有传说中才能听到的超豪华牌型都弄出来了。
输几毛,赢几块,可不就是来钱快吗?
陈福很快就把之前赢来的都输进去了,如棠的500块钱彩礼,他也输进去100多。
如果这时候收手,他还能保住400块钱。
于耀阳站起来伸个懒腰,作势要走,陈福拦着他。
“不能走,继续打!”
“还玩?你输了不少了吧,要是输到一分钱没有,说出去好像我欺负你似的,虽然你现在跟我媳妇也没关系了,村长也是见证人,可我总不能欺负你吧。”
于耀阳说的“情真意切”,就好像他真的很关心这老头似的。
“老三啊,要不别玩了。”四叔在边上看了一会,他已经看出问题了。
作为一个开地下赌局的老油条,四叔看牌还是挺厉害的。
他发现于耀阳总是胡牌后,就一直盯着于耀阳,想看看他是不是偷牌了,但任凭四叔怎么看,看的都快对眼了,也没看出问题。
这要么是于耀阳赌技太高,要么就是他运气太好,牌到了他手里,听话的就好像是他儿子似的,他想要胡八万,绝对不会来红中,这是狠人。
但陈福这会已经赌红眼了,根本听不进去劝。
死活拦着于耀阳不让他走,一群人继续玩,陈福玩了个昏天暗地,不知天地为何物,兜里的钱越来越少。
他总想着,赢一局就收手,可是真当他小赢一局时,又舍不得之前输掉的那些,想着翻盘,于是就一路赌下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
陈福兜里只剩下最后一百块钱了。
他的鼻尖冒了汗,不知不觉,输给于耀阳好几百。
明明是四个人在玩,可赢钱的却只有于耀阳,其他俩人就好像是凑数的。
“我不玩——”陈福想着离开,门再次开了。
这次进来的,是个女人。
身上穿着浅白色的连衣裙,黑亮的长发用碎花手帕绑成了马尾辫,她一进来,满是烟雾的房间被她衬的亮了几分,屋里所有男人的视线都被她吸引了去。
除了陈福。
因为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如棠。
于耀阳看到媳妇来了,腾地站起来,下意识地看向墙上的钟。
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这么晚,她怎么能来?!
“小月送我回来的,放心吧,路上很好。”如棠走到于耀阳的身边,冲他微笑。
于耀阳看了一晚上的臭老爷们,闻了半宿的二手烟,正是心烦意乱,被她这么一笑,心都要融化半截,可是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这小丫头,竟然晚上走夜路过来,也不怕出事!这账等回去再跟她算。
“怎么,输钱就要走?玩不起?”如棠对着陈福冷嘲热讽,“要不要我跟你玩两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