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见秦嬷嬷神情比刚刚离开时还难看,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更不好的感觉来。
王氏询问:“刘管家呢?”
秦嬷嬷喘着粗气,“在前厅,但里面剑拔弩张,有一个陌生男子在和刘管家,二老爷,族中长老在对峙着什么。”
“陌生男子?”王氏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采花贼的身影来,“快说说怎么回事。”
秦嬷嬷急忙道,“守在外面的侍从说,这个男子醉酒拿着一箱财帛去当铺,可那箱子中有一件金饰有我们伯府的烙印,当铺掌柜觉得东西烫手,不肯收,那男子便当街和掌柜吵了起来。”
“最后,掌柜忍无可忍,把那箱东西和人一并带来了伯府,他们来的时候,刚好又碰见族老和二老爷在前厅谈事。”
“难道就是这个男子偷了我们伯府的东西?”王氏声音低不可闻。
秦嬷嬷没有理会她的低喃,继续道:“我刚在外面瞧了一眼,那男子皮肤白皙,身材健壮,手上还带了一个墨色扳指。”
王氏心中咯噔一下,脚下猝尔有些发软,“墨色扳指?”那采花贼也带了一个墨色扳指,难道会是他。
秦嬷嬷急忙扶住王氏,道:“夫人你怎么了,我见老爷脸色不好,这会让你过去呢!”
闻言,王氏差点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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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府前厅,李氏族老、二老爷李平、刘管家皆盯着站在大厅中央的男子。
男子此刻酒已经醒了大半,他恼火道:“我都说了,这箱东西是我姘头送给我的。”
刘管家道:“谁是你的姘头,这箱子里装的可都是我们伯府的东西。”
李氏族老年龄虽大,但中气十足,他拍桌喝道:“你再不说是谁给你的,我们就去衙门。”
“送我去衙门,你知道我是谁吗?”男子不以为意,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大厅内,对男子有所了解的人除了刘管家,就是李平了。
李平和男子常年都在金月河喝酒,相互打过几次照面,曾经还为了争夺一个姑娘差点动手。
之后,李平打听得知,对方是长公主和面首的私生子郭涛。
长公主去世后便无人再管他,如今他就靠着长公主生前给的一些家产度日,没有娶妻,也没有一个正经的差事,偶尔不知从何处得了钱财,便会去金月河消费。
整个京都府看不起他的人有很多,但真正敢动他的却没几个,毕竟他有部分血脉属于皇室,男子偶尔犯了事也总是有人帮他摆平,就是不知是哪位皇子,或者宫里的哪位贵人出的手,总之这个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在李平给族中长老介绍郭涛身份时,李管家对男子使了一个眼色。
族老看向郭涛,无奈摇头道:“无论你是谁,这些东西的出处,你都该解释一下,当铺外可有不少人都看着,你拿着我们伯府的东西去典当。”
郭涛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翘起二郎腿,又让门外的侍从为他端来一杯茶水,才缓缓开口道:“要我说也可以,那你们得保证不再找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