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跟着郑望峰,有郑望峰撑腰,自然敢嘲笑沈正。
“住口。”郑望峰扫了钱晖一眼,“别忘了我们今日是来做什么的,别惹是生非。”
钱晖立马收了笑容,目光落在了程昭身上。
程昭从南府书院离开这么久,他还以为会看到落魄的书生,以为会看到程昭被生活折磨的痛苦样子,没想到,程昭的气色竟然极好,虽然身上穿的破破烂烂,但气宇轩昂,和沈正这个吊儿郎当的人站在一起,显得更加出色。
钱晖低声道:“难怪沈县令亲自替程昭出头,原来他巴结上了沈正,表面上一副清高不与我们为伍的模样,实则是瞧不上我们吧。”
郑望峰没有搭腔,他从马车上跳下来,走到程昭面前,拱手道:“程兄,我今日来,是特地向你赔礼道歉,南府书院之事,是一个误会,我已经向先生和山长澄清了此事,你随时可以回到南府书院继续读书。我身后这些人,那日曾公开羞辱过你,他们也是跟我一起来道歉的。”
钱晖上前:“程兄,这件事是我们错了,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
身后的人陆陆续续上前道歉。
郑望峰还奉上了赔礼,是一副文房四宝,钱晖则送上了一把纸扇。
程昭的面色始终淡淡的,他并没有因为这么多人前来道歉而心生傲气,他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沈县令。
放在从前,沈县令的话不会这么管用。
但这段时间,沈县令深得知府大人信任,沈县令既然提了这件事,郑县令就必须给个交代。
“这件事程昭也未曾放在心上,郑兄钱兄将这些东西收回去吧。”程昭淡声开口,“我还要做事情,就不陪各位闲聊了。”
钱晖脸色一变:“你这是不识好歹……”
“怎的,你道歉人家已经原谅了,你还非逼着人家收下赔礼,哪有这样的道理?”沈正冷笑,“只能说,你们这些赔礼没有送到程兄的心坎上去,不如这样吧,你们帮程昭干活,干得好程昭自然就原谅你们了。”
钱晖瞪着眼睛,沈正这个不要脸的,真是敢开口。
他堂堂钱公子,怎么可能干农活!
“那我就只能将今日之事跟我爹好好叨叨了,我爹这几日每天都要去湖州面见知府大人,要是一不小心把郑县令儿子仗势欺人的事透到了知府大人耳朵里,那……”沈正话锋一转,“郑兄,你别变脸呀,我就是开个玩笑,玩笑话而已,呵呵呵。”
郑望峰很是恼怒。
他和沈正都是县令之子,但他爹政绩更好,所以向来是他压沈正一头。
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沈正他爹突然得了知府大人的重用,他爹再三叮嘱他,必须要向程昭道歉,然后和沈正交好。
正好程昭和沈正都在,这事儿就一起做了吧。
郑望峰将纸扇揣进怀里,淡声道:“沈兄,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沈正脸上的笑容放大。
正想着怎么把活儿干完,这些免费劳动力就送上门来了,真是不用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