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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房里，香气四溢。

这鹅肉火锅并非古代做法，而是程弯弯根据现代方法指导马婆子做成，添加了辣椒和花椒，一股香麻的味道四处弥漫。

魏红英则在准备各类配菜，院子里的蔬菜都来一份，还有一些干菜，以及荷塘里的鱼虾等都备好了。

一般程弯弯吃什么，家里上下所有人都吃什么，这只鹅虽然有个四五斤，但给二三十人吃还是有些不够，于是又宰了两只肥兔子一起做成火锅。

当锅盖揭开的时候，那香味简直了，让人生吞三斤口水。

程弯弯站在灶房门口，深吸一口气，有些奇怪的道：“每回这时候，四蛋都会第一个冲过来，今儿咋没看到他人影？”

嫣红边摆盘边道：“奴婢刚刚去学堂那边叫四少爷回来吃饭，四少爷和虞夫子为了一个学问争的面红耳赤，说争出一个结果后再回来吃饭。”

“这小子进步了。”程弯弯很是欣慰，“以前吃是第一位，如今学问成了第一，看来明年极有可能考上童生。”

她正要让人留一些鹅肉出来，四蛋就从门口走了进来。

“快过来吃，趁热才好吃。”她招呼儿子坐下，好奇问道，“你和虞夫子争什么呢，争这么起劲？”

赵四蛋抓了抓头开口道：“上午不小心说起了夫子过去的事情，当年夫子十五岁时考取功名，被人陷害，然后远走他乡……夫子趁机教导我们，君子之所取者远，则必有所持，所就大者，则必有所远。”

程弯弯点头：“我觉得夫子没有说错。”

“可是，在我看来，就算当年夫子和那伙人同流合污，结局也不会改变。”赵四蛋一字一顿，“不管你是忍，还是不忍，嫉妒你的人，总会想法子陷害你，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忍呢，反正后果不会比现在更惨了，为什么不鱼死网破？”

“这方面，你还是得跟小瞻多学学。”程弯弯笑着摇头，“我现在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懂，若是让你自己经历，为娘也舍不得，那你就多和小瞻聊一聊，或许就会有新的领悟了。”

这孩子从小生活在村子里，虽然没有爹，娘也不疼，但上头有三个亲哥哥，在村里其实也没有多少挨欺负的时候，万一被欺负了就回来告状，自然有三个哥哥帮忙出头，再不济，老赵家那边也会护着。

所以，四蛋不知道忍的深意。

为了避免以后惨遭社会的毒打，她日后还是得多教三牛和四蛋一些为人处世方面的道理。

“哎呀娘，咱先不说这个了，好香！”赵四蛋双眼发亮看着桌子上铁锅里的食物，突然一愣，“我咋看到了鹅头，娘把大白它们中的谁给宰了？”

这些鸡鸭鹅都是他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尤其是最早那一批，早就跟他有感情了，他哪舍得吃。

程弯弯故意逗他：“养鹅本来就是为了吃，谁不听话就宰了谁咯。”

她伸筷子夹了一块肉，皮色金黄的鹅肉充分吸收了汤汁，咬一口，鲜嫩入喉，真是太美味了。

她动筷子之后，桌上的其他人才纷纷动筷，一时之间，桌子上全是大口吃肉的声音。

赵大山吐出一块骨头，含糊道：“鹅肉真香，太好吃了！”

曹莹莹夹了一根笋子：“配菜煮一会也特别好吃，你们都尝尝。”

“还是肉好吃！”赵三牛满嘴嘟囔，“我第一次吃鹅肉，太香了，娘，过几天再做一次好不好？”

赵四蛋眼圈都红了：“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