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穗淑人。”明公公笑盈盈道,“皇上听说穗淑人进宫了,就命咱家来鸿胪寺候着。”
程弯弯忙道:“公公这是等了多久,怎么不派个人进去说一声。”
“穗淑人来鸿胪寺那必然是有大事,等穗淑人办完了大事也不迟。”明公公笑着开口,“皇上想跟穗淑人说几句,就随意聊一聊,不知穗淑人可有时间。”
皇上召见,程弯弯没时间也得有时间。
她点头,跟着明公公朝御书房走去。
天愈发冷了,偌大的宫廷更是冷,不过进了御书房的范围之后,就慢慢暖和起来,等进去后,更是暖意拂面,外头的披风都可以脱掉了。
“臣妇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因为是时隔两年再度面圣,程弯弯跪下来行了叩拜大礼。
皇帝说了免礼,还赐了座,让明公公上茶,随后屏退了御书房的所有人。
她知道,这是要说大事了。
稍微猜一猜,她就能猜到,估摸着,和林溪西山密室里的兵器有关。
果然,皇帝问了些近况之后,就直入正题:“贺家私藏兵器之事,穗淑人怎么看?”
“皇上应该知道,臣妇和贺家的关系比较紧张。”程弯弯如实道,“三年前,贺家大少爷前往大河村,臣妇为了保护家人和村民,和贺家大少爷闹翻了。后来扬州鳌虾投毒的事,也被查明确实是与贺家有关……臣妇对贺家避之不及,对贺家的任何事提出看法,都可能有失公允,不敢妄自评论。”
“穗淑人不必如此谨慎。”皇帝开口道,“朕请穗淑人前来,就是想听你的实话,若你坐在朕这个位置上,在明知贺家可能谋反之时,你会如何做?”
程弯弯立即往地上一跪:“皇上明察,臣妇从未想过坐在您的位置上,臣妇愿以死明志……”
该不会是她立功太多,得了太多民心,引起皇上的忌惮了吧。
都说皇帝疑心重,可连她一个没有实权的妇人都怀疑,这疑心未免也太重了。
皇帝立即从龙椅上起身,走下台阶,将程弯弯扶了起来:“你是朕亲封的穗淑人,若不是朝廷上那些老顽固阻拦,你现在应当已经是二品了,你觉得,朕会忌惮自己亲自提拔起来的朝廷命妇么?你虽是农户出生,但聪慧机敏,胸有丘壑,万事万物在你眼中似乎有别的样子,因此,朕才想听听你的意见。”
程弯弯抬头,对上皇帝的双眸。
她在这双眼睛里看到了真诚,皇上不是试探她,是真的想知道她的想法。
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低着头道:“在看到兵器的第一眼,臣妇就觉得贺家应当是要谋反,只不过,贺家只是一介二品文官,虽然贺家有女在宫中为妃,但并未诞下皇子公主,贺家谋反师出无名……臣妇就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不,你并未想多。”皇帝脸上浮现出冷笑,“贺家拥立之人,是前太子。”
程弯弯惊愕至极:“前太子,不是早就死了吗?”
上一届的夺嫡之争,她听许多人提起过,也查过相关史实,官方出版的史书上明确记载,前太子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他没有死。”皇帝一字一顿,“他暗处筹谋十余年,就算夺不走皇位,也一定会让大宇朝元气大伤,你,可有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