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马襄等人被李跃的话给惊呆了,一两黄金折合十两银子,五千两黄金可就是五十万两银子,她们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似乎早就猜到她们会有这样的神情,李跃详细的解释道:“物以稀为贵,琴中仙就是要打出最高的档次,买琴之人客人必须有才能,我们的客户针对的富贵之人,弹琴之人自然懂音律,而懂音律的人家恐怕不是世家大族,就是权贵之家,以后我们的我们琴中仙的琴上面都要雕刻在背面刻上琴中仙的印记,买琴者可以在留诗一首,张贴在店内的高墙上。”说完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一语定音“我们销售的是高雅跟身份。”
宁王府内,此刻宁王李宪躺在摇椅上,听着自己最宠爱的歌伎宠姐在面前哼曲,年过古稀,李宪也算知足了,当年自己将皇位让给李隆基算是这辈子做的最明智的事情,否则又如何享受这逍遥安逸的荣华富贵,自己原本就不喜争权夺利,帝王家的冷血残酷,李宪从小就亲眼目睹,做个逍遥王爷多么舒坦逍遥,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享受了,真不明白那些为了争夺权力将性命都不顾的皇室成员怎么想的。
李宪正想的入神,突然听到门外报告。“宁王爷,皇上差御膳房给你送来了午膳,你看要不要现在给你送进来?”
正想着呢,就来了,自己的弟弟虽然贵为天子,却从不曾忘记自己当年的让帝之亲,兄弟之间的情谊全天下谁不知道,李宪已经习惯了皇帝每天送御膳过来,说道:“命人端进来吧。”外面的宫女鱼贯而入,十几个宫女端着银盘,缓缓放到桌子上。
两个女婢将李宪从长椅扶起他笨拙的身体,李宪轻叹。岁月不饶人啊,眼看着自己已经没多少时间可以活了,明日就是六十二岁生辰,倒还可以见见那些侄孙,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李宪问旁边的仆人,“瑁儿可曾通知到了么?”
“主子,前日里已经通知到了,寿王府传话,今晚寿王就能到长安,恐怕要到晚上才能见到他了。”
李宪面露慈祥,再思及近来听到的一些风声,又有些伤感,可怜了那孩子,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一向很喜欢他,可惜现在那孩子却过得那么苦,家丑不可外扬,皇上这次有点过了,李宪思虑寿王,一时也没了吃饭的兴致,黯然的说道:“将瑁儿过去住的屋子收拾好,其他的物品布置都按照过去的放着,就将被褥换成新的,另外你们带几个人去城门处候着,春天,晚上余寒未消,将我那件虎皮大衣带着,看到寿王府的马车,就一起迎回来。”
站在李跃身边的仆人答道:“奴才马上差人去办。”
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李宪感得有些疲累,仍然觉得安排不够妥当,继续对身边的女婢说道:“你去告诉告诉管家,给寿王的屋子加一炉炭火,提前将屋子暖热,另外命厨子准备一碗红枣豆泥,这孩子最喜欢吃了。”安排完这些,李宪才真正的放下心来,忽而对宠娘说道:“前些日子,皇上派来的两位美姬,你去安排一下,晚上让她们两去给瑁儿暖床。”
宠娘微微欠身,答道:“王爷对寿王亲如骨肉,只是为何突然一下子兴致莹然呢,明日便是你的寿辰,今日又能见到他本人,本应开心才是。”
李宪淡淡的说道:“男人的事情,你不懂。”
晚上,寿王李瑁果然低调的坐着马车到达宁王府,也许在李瑁的记忆中,唯有在宁王这里,还残留着一丝人间温情,自从两岁就跟在宁王身边,一直长大到十岁,才回到母亲武惠妃的身边,也回到了那间高墙玉瓦。一切似乎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俗话说母凭子贵,而自己却是恰恰相反,母亲得宠,自己也娶了弘农杨氏的**,而自己的父亲也似乎有意废太子改立自己,也许是天意,母亲陷害太子李瑛,最后成功了,却也遭到良心谴责,患病而死。
最后自己的太子位也成了泡影,不过这些李瑁并不是很在意,他只是伤心母亲的去世,丧失了世上最好的亲人,得不到的东西没必要强求,好歹自己也还是皇子,还是寿王,妻子不仅美若天仙,而且音律歌舞样样精通,两人的小日子过得还算滋润,如果可以安然的就这样度过下半生,李瑁也是愿意的。可是,命运再一次的玩弄了自己,永远忘不了那一天,高力士来到寿王府,对自己说,皇上看上了杨玉环,要将杨玉环召进宫,李瑁当时仿佛听到晴天霹雳,内心充满了愤怒与屈辱,不过表面上却不敢有哪怕一丝的不满,他不敢违背那个人的意愿,他从心底害怕他,害怕到做噩梦,犹记得当日他一日杀三子,那可都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就这样无情的杀害掉。
作为一个男人,李瑁是自卑的,懦弱的。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全天下有谁敢违背那个人的意愿呢,哪怕自己是他的儿子,也没来都是战战兢兢的在他身边,从来没有感受过父子之间的情感,也许,只有在宁王身边,才有那么一些真正的温暖吧。也许自己就不该出生到帝王家,也许。。。。
颠簸的车轮打断了李瑁的思绪,只能继续挣扎的活着,继续郁闷的活着,只是,这一个月来,李瑁总是精神恍惚,仿佛身边的仆人,奴婢都在嘲笑自己的懦弱,似乎全天下的人都在笑话自己的苟且偷生,被父亲抢走了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