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无奈的说道:“硕儿还是太年轻了,此计看起来不错,实则漏洞百出,若非忌惮为父的权势,被人抓住了把柄此事很可能就惹火烧身埃”李静淑默默不语,交代了一番,便推出书房,过了一会儿,李硕缓缓的走进来,低着头不敢看父亲,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硕儿,今日之事你为何不提前禀告我。”李林甫严厉的质问道。
李硕仍旧低着头,平日里父亲对她们都很温和,很少动气,这一次看来是要大发雷霆了,李硕更是吓得手心都出汗了。结巴的说道:“因为时间太赶,而且孩儿只是想灭灭李跃的风头,并没有想大动干戈,而且这个计划也是前日刚刚想到,所以没有来得及提前告诉父亲,孩儿知道错了。”
李林甫面无表情,他最善于揣测别人的心理,对这个自己赋予众望的第三子,更是十分了解,淡淡的说道:“为父只是想告诉你,我们李家能有今天的权势富贵,全都是一个人给的,他既然能给你,就能够将你的一切收回去,朝堂之间,暗地里刀光剑影,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你可知为父的意思。”
“孩儿明白了,也记住了,以后绝不敢贸然行事。”李硕心中算是安稳了几分,知道父亲不再生气了。
“眼看你们几个孩子就要入朝为官,我也给你讲过官场上的道理,想当年,我为了绊倒张九龄,坐上中书令的位子,费了多少心血,而今朝堂之上,鲜有人敢与我作对,除了李适之,你针对李跃固然没错,但是你一定要切记,官场如战场,一旦出手,就没有余地,现在虽说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还没有达到权势滔天的地步,有多少人眼睛名亮亮的盯着我们李家,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出手,给你致命一击。所以今天我告诉你这些,就是要你明白,可以犯错,但是绝不能犯大错,更不能在皇帝面前犯大错。”
李硕细细的聆听父亲的教诲,肃然点头。
李林甫说道:“好了,下去吧,这次便罚你一个月不许出家门,好好的领悟今日为父告诉你的话。”
“孩儿甘愿受罚,父亲保重身体。”说完缓缓的退了出去。
明亮的书房内就剩下李林甫一个人,屋外的春雨渐渐的下大了,提起往事,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的拜相之路。想当年从一路滚打摸爬,靠着自己的独到的眼光,坐到了了侍中的职位,最后用三年的时间扳倒张九龄,终于扬眉吐气,成为了首席宰相。斗倒张九龄,自己可算是连命都豁上了。凭才学,他给张九龄做学生都不够格;凭道德,他根本没有张九龄所说的道德;凭治国方略?他哪有什么方略?如果说有,那就是顺从皇上的意志,捉摸皇上的心里,一些应办的事情照着老章法去办而已!随后,自己中书令的基础不牢固,做得很勉强,众朝臣还有不少对自己不服气,他用一招釜底抽薪、堵塞言路,才做到了今日一手遮天的局面。
想到此处,李林甫颇为得意,唤来仆人,今日要去哪位小妾那里睡觉,让她准备准备。不由得又想到了那个李清风,小小的公子哥,还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就连你父亲都被我利用华山金矿之事在皇帝面前摆了一道,失去了信任,你一个小小的七品官,又能怎么样。所谓宁做皇城狗,不做边塞人,你既然想去边塞,本相高兴还来不急,又怎么会反对呢,以后的成就也就那样了,成不了气候,想到这里,李林甫再次习惯性的摆了摆袖子。踏着小碎步走出书房。
雨越下越大,王家的豪宅里,王王宝舒了一口气了,坐在椅子上镇定的品着香茗,妻子沈氏在背后轻轻的给他捏着后背,再也不闹腾了。从宫里高力士那里传来的消息,皇上已经同意了赦免王唐镜死罪。而宰相府跟刑部尚书府也同时派人传来相同的讯号。这次虽然伤筋动骨,不过儿子总算逃过一劫,王元宝仍然记得几年前,一个姓史的老道士帮自己算过一命,富贵无边,十年内有一大劫,有丧命之忧。今日果然应验。可惜了当日虽然知道老道士的名字,却没有放在心上,给了对方一笔厚礼就打发掉了。
“老爷,你说虽然儿子性命无忧,会不会被充军或者流放啊,镜儿可从来没有受过这种苦,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妻子沈氏担忧的念哆道。
王元宝有些悲凉的说道:“能够逃过一命我已经尽了全力,既然皇上开了口,自然不会再重罚镜儿,最多流放到外地,也不至于会有多么重。”
沈氏闻言喜上心头,高兴地说道:“老爷果然厉害,当年我顶着家人的反对嫁给你,真是没有错,你先坐着,我已经命人煮好了夜宵,给你端来。”临走前沈氏小声在王元宝耳边说道:“我一会去洗洗身子,今晚允许你从后面做。。。”娇笑着就离开了,沈氏年过四十,却保养得相当好,身上带着成**人的风韵,又有贵妇人的气质,惹得王元宝春心荡漾,暂且忘掉今日愁闷。人生在世,及时行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