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中途,李隆基不由得拍案叫绝,恨不得自己年轻三十岁,也可以浴血奋战,亲临疆常直到讲完,李跃心中想道,怪不得战争的车轮再也停不下来,李隆基简直就像一个战争狂热分子,十大节度使的设立在大唐的周边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各镇之间遥相呼应,互为倚持,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此精细的国防却带来两个得不偿失的后果:一个是现弊,一个是隐祸。
现弊是军费开支剧增,军队就是烧钱的活,战马粮饷,直接后果就是百姓的经济负担加重,国家财政入不敷出。而财政大臣为了取悦皇上却还专门为他私人设立了两个钱库。隐祸就是节度使获得了军政自主权,为日后的藩镇割据埋下伏笔。
坐的久了,有些乏累,杨玉环乖巧的上前给他揉着肩膀,李隆基对着李跃说道:“朕这次让带着白虎营将士回到长安,就是从战报看到,你所率领的白虎营个个都是以一当十,朕想让你趁着在长安这几个月,训练一下御林军,你看如何埃”
李跃哪能推脱,皇帝都说出口了,难道还能让他收回去不成,只好硬着头皮答应,李隆基继续说道:“御林军中,参杂不齐,我看也就你能好好帮朕管教管教,对了,听说昨日你被迎接之时,在长安街上暴打了新科状元郎,可有此事。”说到这里,李隆基忽然严肃起来。
李跃不慌不忙,早有准备,他镇定地回答道:“确有此事,不过微臣打他也是有道理,当时状元郎张奭看到微臣带着白虎营过街,却出言侮辱臣,还作出口吐唾沫的不雅举动,他不禁是侮辱微臣,也侮辱了手下将士,侮辱了军人,微臣忍无可忍,只能出手教训他一顿,听说张奭的父亲乃是御史中丞张倚,如果陛下要调查此事,当时有很多百姓都可以作证。”
“原来如此,这个张奭贵为本朝状元郎,却做出此等宵小之辈才会做的事情,真是丢我朝文人的脸,亏得张倚还在朕面前哭诉儿子的惨状,朕看错人了。”李隆基颇为气氛地说道。
大唐重文轻武,风气已久,李跃也深知这一点。他看到时机成熟,李隆基此时对张倚已经有了猜忌,对张奭也产生了厌恶的情绪,正是发难的好时机,他带着疑惑的神色说道:“说到昨日之事,微臣还有一事不明,张奭言行粗鄙,丝毫没有文人的气度,而且似乎百姓对他很有成见,现场好多百姓都在议论张奭这个状元郎是通过他父亲的关系作弊得来的。微臣在纳闷,此次选事参加者近万人,如此隆重的选拔人才的盛事,竟然被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人拿到了状元,莫说是臣,就连平民百姓都在议论纷纷。”
原本还乐呵呵的李隆基脸色此时已经差到了极点,眼睛冷冷地下斜,不怒自威,到底做了三十多年的皇帝,无形中的威严还在,他严厉地问道:“确有此事?”
“千真万确,臣所言句句属实,陛下如果不信,可以随便到长安城内打听一下,据说这位张奭从来就没有做过诗文,更没有任何真才实学,却能够在上万人的考试中得到头名,微臣斗胆猜测,此事一定存在作弊1这就像后世大街上的混混参加高考,却考了全省理科状元,李跃言辞凿凿,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岂有此理,娘子与清风,你们且在此玩耍,正好娘子也要请教清风的琴艺,待朕前往勤政殿,亲自考一考这次的六十四名中榜考生。”李隆基大袖一挥,唤来太监,让他们前去传自己的旨意,恰逢此时,一位看起来肥肥胖胖,长得颇为滑稽的人在高力士带领下走过来。
“臣安禄山参加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长相魁梧,身宽体胖,跪下去更惹人搞笑。
李隆基此时却没有多少心情跟安禄山磨蹭,问道:“禄山前来可有要事?”这个名字还是李隆基特意为了表达对安禄山的宠爱,就是期望他在范阳能够震慑两藩,因为两藩与范阳之间就有一座萘禄山。
安禄山心思急转,李隆基罕见的动了怒,否则不会如此表情,他不好再表演,立刻走到近前给李隆基说了几句,原本以为李隆基听到他的话会感到吃惊,没想到不等他说完,李隆基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在高力士的陪同下愤然离去。
只听得李隆基临走前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此事朕已知晓1安禄山第一次热脸蹭到了冷屁股,他经常往来于范阳与长安之间,近日在长安听到关于状元郎张奭的舆论,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向皇帝表忠心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却不成想这个机会已经被别人捷足先登。
呆立当常安禄山懊恼自己为什么再早点前来报告给皇帝呢,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虽然不是第一个给皇帝通风报信的人,以后皇帝想起来此事,也会念到自己的忠心。发现自己在原地站了好一会了,往四周瞅了瞅,只有花花草草,没人看到,这才迈着螃蟹步虎虎生风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