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祈安不停歇的出入在各个营帐中,身上沾的血越来越多,却无一是她的,裙摆也越来越参差不齐,那些布料都出现在伤员的身上以做包扎。
“呕……”当夏祈安准备进入下一个营帐时,胸口刺痛传来,一股污血吐出,是凝血穿心莲发作了。
“长闲!”
虽说祝平安也忙的脚不沾地,却还是留了余光在意夏祈安的情况,以至于她一不对劲便快速出现在她身旁,接住她下坠的身子:“是毒发作了吗?”
夏祈安无力说话,拿出别在腰间的银针熟练的刺入穴位,强行稳住毒性的蔓延。
“陛下——”
夏祈安闻声不敢耽搁,抬袖擦了擦唇角的污血便准备过去,祝平安见此担心却也心知眼下她是主力,在她抬步离开时,祝平安掌心握住她的手腕,在夏祈安疑惑的注视下掌心下滑与她的掌心相对,一股温暖有力的气流送入夏祈安的体内,想助她稳住毒性。
“多谢。”
夏祈安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虽然内力对凝血穿心莲并无作用,但却能缓解她不少疲惫。
整整十一天十一夜,夏祈安毒发了六次才勉强将所有伤兵的伤势稳住。
然,结束后的第一件事夏祈安不是休息,她连衣服都没换花了三天时间亲自带队清剿了所有与巫蛊之术有关的任何东西以及书籍。
“若再让朕知道有人以巫蛊之术行医骗人,朕决不轻饶。”说罢,夏祈安当着所有西临人的面一把火全部焚烧殆尽。
而那些军医在得知后竟带着一些妖言惑众之徒堵在了夏祈安回宫的道上,不满的叫嚣道:“西临是巫蛊之术起国,你连开国君主都不敬重,你让我们如何尊崇你!”
“就是!”
“没错!”
“这么大声干什么?吓到了附近的孩子怎么办?”夏祈安眼皮轻抬也不恼,抬手示意侍从将他们全都控制起来:“既然你如此敬重开国君主,你怎么不去追随他?你如此信奉巫蛊之术,那日我焚烧蛊虫和周常青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抗议?身为贪生怕死之徒,口中却说出如此正义凛然的话,倘若你们做到一件,我还会敬你们一声勇士。”
为安抚群众,避免引起慌乱,夏祈安没有处置他们,只是将他们一并关押在牢房中饿着,每日只给三碗甜水一个馒头,并派了略懂拳脚功夫的“圣人”每日在他们面前讲四个时辰的道德经,直至磨平发芽的心思再放出。
“赵氏父子一战死伤惨重,加上未及时得到正确医治而死的伤兵,整个西临真正在册能用的士兵才八万余人。”祝安定将清点记录后的数字说与众人听,言语间满是难以置信:“我们安排在北凉和南沅的同伴加起来都有一万,西临体系虽完整,可若真和北凉正面对上,西临被吞是迟早的事。”
“半月前和秦一枕正面冲突的那一次,算是把敌意从暗里彻底搬上明面了。”祝平安站在夏祈安的身侧看着她翻册子的动作补充道:“虽说经此一事西临大部分人心已经向着我们,但秦一枕毕竟是北凉王爷,虽然北凉名门望族对他颇有微词,但不可否认他能稳坐至今,贤王之称并非空穴来风。”
“经过军营一事,西临必须大幅度整改,不过兵马粮草医术……哪样都需要钱……”夏祈安合上册子和账目,揉了揉太阳穴:“可西临国库干净的怕是贼进去脚都得打滑。”
西临贫瘠,穷苦百姓至少占了八成,税收什么的根本行不通,西临能安稳至今,无一国看上这片土地是有原因的。
“那就赚钱。”小锦鲤盘腿坐在椅子上,双臂搭在膝盖上,手中赫然是一张西临详细地图:“我看过了西临京中有很多空置的土地,我们可以采用低价进高价出的方法开设粮仓,药铺首饰铺青楼赌坊这些,我算过了以南沅以往的物价在西临,粮食可获利十倍,药材可百倍,珠宝首饰千倍,青楼赌坊无数,很快我们就有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