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动着风铃,无人注意属于她的那一侧屋檐的另一边好像被人挂了一个新的风铃。
“沈长闲——”祝平安等人焦急寻来:“我一猜你就在这,怎么一个人跑到长公主的旧寝殿了?”
夏祈安一愣,她没想到他们没睡着,一时间她不知道以沈长闲的身份该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我……”
“也不叫我们一起。”祝平安抬步走来。
什么意思?
眼前火光微弱,他们知道她不想被困北凉,所以在光明殿的后面立了一个小小的衣冠冢方便她找到方向,他们明目张胆的怀念她,告诉她他们从未怪过她在国破之时的逃避。
“长公主,我们又来了。”
“你魂归南沅了吗?”
“沈长闲一踏足南沅就忧思,背着我们先来跟你诉苦。”
而夏祈安看着他们悲伤的眼神,她破碎的记忆才终于拼凑。
皇宫中站在高台上耍花枪意气风发的少女是沈长闲。
雪地守卫战她随师父出医救的雪盲症伤兵是祝平安。
偷吃路边摊坐她隔壁桌吃了二十碗馄饨的是祝安定。
偷溜出药谷逛街被抢钱袋帮她抢回钱袋的是李锦绣。
原来前世他们早就在冥冥之中见过,只是每一幕当中都有一个她看不清的身影。
夏祈安的脸颊湿润一片,这一刻她无比的想要告诉他们,她就是夏祈安,但不行,心底的声音告诉她,他们也不会希望死的是沈长闲。
手中纸钱被火光吞噬,唯有她念的是沈长闲。
次日天明,四人来到小串巷中的烧饼店,没有开门。
“看来只能等下次了,好可惜哦。”小锦鲤撇了撇嘴,惋惜道。
而在这时,西临方向飞来了一只他们特训的信鸽。
祝平安伸手接住,在看到传信内容后面色一沉。
“西临出事了?”夏祈安本安抚小锦鲤的动作一滞,眸色微凝。
祝平安摇了摇头将传信递给祝安定回答道:“北凉送来文书,邀请各国国君参加三个月后的国君寿宴。”
“寿宴?”夏祈安眉间轻蹙,她记得北凉不喜欢搞这些表面做派,前世她身为梁王妃参加的宴会都屈指可数。
“很难说不是鸿门宴,北凉从来不屑和小国来往,事出反常必有妖,况且这几个月来在西临发生的事恐怕已经传出去了,女君主,整改西临,朝堂换血,大肆开设店铺,无论哪一个单拎出来都是让人心生警惕的事情。”祝平安分析道。
夏祈安稍作思索便猜到这是谁的主意,冷笑一声:“秦一枕……真是好计谋,居然把各国君主都凑在一起,不费一兵一卒的让我们成为众矢之的。”
“又是他。”小锦鲤气愤的抢过祝安定手中的传信撕碎,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我们不去又如何!”
“不可。”夏祈安和祝平安几乎同时否决。
“去,大家都在明面上,不去,便只有我们在明面上。”夏祈安侧头看向北凉的方向:“秦一枕没有给我们选择的余地,北凉送来的文书可以是邀请也可以是示威,他在逼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