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待帐内重新只剩他们两人时,夏祈安才松开掐住她脖子的手,下落扯开她的衣领,她胸前紧缠的绷带应证了她的怀疑:“原来是女将军。”
夏祈安将她扯开的衣领重新整理好。
“哦被你发现了。”任旋没有表现出被发现女子身份的羞怒和慌张,而是闭上眼睛保持刚才夏祈安推她的那个动作没变,语气淡淡:“我不仅是女子,我还一心要杀你,你最好现在就把我杀了,否则我若回到北凉不仅不会放过你,还会上报云千重内奸的身份。”
夏祈安看出任旋心底实际的害怕,这里是军营,她是俘虏,而且还是女俘虏,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第三次交战,你用的是替身,是看出了我的计策吧,有人在我之前用过这个计策和你交战对吗?”夏祈安缓缓站起身,眸色清冷俯视着几乎丧失了求生欲望的任旋:“任将军,当年你们到底战还是没战?”
“你不确定你心底的答案吗?”任旋睁开双眸,尽管不想活了,但她眼中依稀可见身为将军,旁的女子所没有的风采,可偏偏她说出的话却句句踩在夏祈安的底线上:“那就去问当年活下来的人啊,问我这个北凉人,我就是说了真话你敢信吗?”
“你就这么想死吗?”夏祈安指尖滑落银针抵向任旋的脖子,面色冷然。
她若有人可问又怎会来问一个敌人的将领,当年一战不知为何祝家两兄弟和原主沈长闲都没被允许上战场,除了皇兄,上的几乎都是父辈。
任旋顺着那根冰冷的银针扬了扬下巴:“好问题,就好像你们给我选择了一样,不说其他,单一个我知道云千重的身份这一点,你们会放我活着回去吗?”
夏祈安未答,在任旋压下下巴迎上尖锐的银针时抽回手,见问不出来什么,在她失望的面色下解下斗篷扔到了她的身上便离开了,关押的帐内寒凉,夏祈安只待了一会儿便觉得冷。
帐外,只听夏祈安仁慈的声音从外传进任旋的耳中。
“给任将军换份热乎的饭菜来,再支个火堆,没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近她的身。”
“是。”
“假惺惺。”任旋闭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千重没有在西临逗留多久,黎明前便告别了夏祈安等人,祝平安给他牵来马多送了他一程。
“祝二公子有话跟我说?”云千重停步询问。
“是。”祝平安没有否认,侧眸借着夜光看向云千重的眼睛:“云公子与长闲可有过往?”
“二公子知道南沅镇国府华家吗?”云千重看出祝平安的纠结,本想直接说出的回答换了个方式:“华家凭借开国功勋代代培养皇后和驸马以镇南沅运势,我本名姓华,我此生唯一的期待便是祈安公主。”
青年公子在祝平安诧异的注视下回以一笑,接过他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而后再不逗留纵马而去,银兰色衣袍迎风翻动,远方日光欲破夜而出,让人无法直视,而他在昼夜交替之时携星摘月迎光而上。
华家本就在南沅是数一数二的贵族,而华如银,从华家八个儿郎中脱颖而出,是华家唯一得夏祈安母后青眼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