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晏。”
北凉将军瞳孔地震,几次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夏祈安冷眼看着他,手下微松,看着他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北凉将军已死,其余人等缴械不杀!”
剩余尚且还活着的北凉兵一个个被俘虏,夏祈安立于战场中央,抽出袖间的绢帕擦拭手上的脏污,肮脏的绢帕落于地上,夏祈安卸甲从怀中拿出南沅旗甩开披在身上,大步跨进京都,祝平安和祝安定跟于她的身后。
这一日,天边的日光破云而出,好看极了。
南沅内核千疮百孔,所有心向南沅的皇亲贵族早已被秦一枕抓走,服用凝血穿心莲而亡,但北凉表面功夫还是做的,南沅京都如今依旧有皇亲贵族,皆是北凉的狗。
夏祈安尚未踏入皇宫,便见皇宫的门口站满了那些贵族,不用听也知道他们口中骂的什么。
残杀南沅百姓。
炸毁沂州城。
不配为君。
……
秦一枕放出的谣言里有什么,他们就骂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当真是南沅忠诚的子民。
“长闲……”祝平安蹙眉担忧的看向夏祈安。
没有他以为的脆弱,夏祈安右手探入怀中,抬步上前。
“你,你要干什么?”站在最前方的皇亲被毫不畏惧,满身伤痕的夏祈安吓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么胆小也敢出来跟朕叫板?”夏祈安眸露寒光,从怀中拿出南沅玉玺迎光高举:“传国玉玺在此,朕乃名正言顺的南沅国君。”
玉玺亮出,周遭百姓和眼前皇亲贵族皆震惊。
“传国玉玺?当年前朝国君不是上交北凉了吗?怎么会在这?”
“假的吧?”
“玉玺材质无价无市,她敢迎光展示不像假的。”
“既然是真的,那岂不是北凉……我的天呐……”
“……”
私语声越来越跑偏,贵族见局势逐渐难控正欲诽谤,而祝平安和祝安定见预期效果已然达到,双双跪下:“臣等参见国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瞬的死寂,右后方突然传出清亮的声音:“参见国君,国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国君……”
民间率先响起臣服的声音,一个两个……无数个……
挡在宫门前的皇亲贵族再也挡不住夏祈安。
而夏祈安踏进宫门的脚微顿,回头看向民间率先出声臣服的女子,女子算不得绝色,却也很漂亮,不同夏祈安的清贵,沈长闲的正气,漆潼的妩媚,李锦绣的豪迈,她的身上有一股糜烂腐朽之气,一身陈年旧款的草木灰贵服将她衬的像沼泽无法淹没的烂枝,她没有和其他百姓一样低着头,而是跪在地上直视着夏祈安,好像知道她一定会回头看她。
“你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民女亓无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