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士兵的怒斥正好入了秦一枕设下的圈套,只见他阴郁的面色浮现出一抹与他并不相宜的仁慈:“本王为本王有这么让南沅尊爱的子民而感到欣慰。”
沈颂等人:“?”
秦一枕缓缓抬臂,指尖微动。
一个简陋稻草铺成的“床”被推着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停在秦一枕的身侧,华如银双眸空洞迎光而视,似乎并不觉得那晨光刺眼,满身伤痕令人心碎,面上狰狞的伤痕也未曾处理让人不敢直视。
秦一枕为了羞辱他,只给了他一条棉布遮羞,他手脚筋皆断,不言不语的任人摆布,像极了失了灵魂的木偶,若非胸前还有微弱的起伏,还以为他已经……
“你们的华三公子没死,高不高兴?不过他认祖归宗了,是北凉云家的云世子,已经不是你们南沅人了。”秦一枕侧眸看向华如银,眸中情绪复杂又令人疑惑。
“现在为了追随本王,是服侍北凉军的男妓。”
男妓二字,秦一枕说的不如前面几个字重,似是想让人听见的同时又生了几分不悦。
“秦一枕!”
男妓二字音落,不仅沈颂,其他的南沅将士同样露出怒意。
“华家岂是你能羞辱的!”
“呵呵……”秦一枕轻笑。
人仅仅只是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城墙那般高,华如银离得那么远,没人能看清他的脸确认他的身份,可偏偏在秦一枕说完那些话后,华三公子变成了华家,谁都能听懂其中意思。
“如银,他们不认你。”
这一声如银,秦一枕叫的格外怜爱,不过他变脸变的也很快,要做的和要说的均已如他愿。
“进攻!”
秦一枕扬声下令,目视城门上堰海关三个烫金大字,似乎堰海关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今日给本王务必拿下堰海关!”
“是!”
半人高的木桩被扛着冲向城门,沈颂亦同时下令阻门死守,红缨枪划过每一个攀上城墙的敌军,枪头红了又红。
就在沈颂一脚将敌军踹下城墙时,许是多日来神经高度紧绷以至于他现在有些力不从心,眼前一晃便被刚攀上城墙的敌军钻了空子,一把扯住沈颂的盔甲,沈颂因此半个身子都被拽出了城墙。
“将军!”
红缨枪打不了如此近的战,沈颂只得一只手死死扣住砖缝,另一只手弃掉红缨枪转而掐住敌军的脖子,两人拼着力气死耗。
好在沈颂的力量高于那士兵。
但身为将士,无论哪方,骨子里多少都受了环境的影响,纵然自己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那北凉兵神色一狠,心下一横,便要松了抓着城墙的手,借着自己的重量拉着沈颂一起死。
而就在这时,一道寒光划过,猩红溢出,紧接着沈颂便被拽回了安全地。
“将军,您没事吧?”部下将红缨枪递还给沈颂。
沈颂接过:“没事,多谢。”
可就在沈颂刚刚死里逃生,尚未喘口气时,只听“嘭”的一声。
城墙上的将士们皆瞳孔骤缩,无需看向下方便知。
城门,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