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菲若低头沉默片刻，说道：“因为我父亲的缘故，我父亲是军人。”

“哦？”李宅成其实早就猜到郑菲若身世不简单，只是这一次才听到她向他透露一些。他过去因为考虑到郑菲若可能有什么难处，从没有主动问过她家里的情况，虽然从周围的军官们对待她的态度让他觉得她身份有些神秘。

李宅成想问得更仔细一些，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想问这种问题，或许是因为他两人的关系渐趋于明朗，他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她家里的情况。

“喜欢在部队吗？”李宅成问。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郑菲若回答。

李宅成又问：“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呆在这里呢？”

郑菲若微笑起来，笑容中有些无奈，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选择了这样，可能有点随波逐流的意思吧。”

李宅成道：“我觉得你这么优秀强干，不一定非得呆在这种地方，而且我始终觉得女孩子呆在向斩邪中队这样的地方不太合适，这里太危险了，时常要执行那些冒着生命危险的任务。”

郑菲若沉默了一会儿才解释说：“也是因为不想自己毫无主见，并接受家里面的一切安排，所以才来到斩邪中队。原本不可能有女孩子来这么危险的地方的。当初我作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家里人没有一个赞同的，但我依然坚持来到了这个地方。”

“看样子，你也在反抗你的命运。”李宅成说出这样一句话。

“什么是命运？”郑菲若看向前方景色，问。

“命运……”李宅成呢喃，他忽然又觉得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词语，明明刚刚说出这个词的时候，自己仿佛是很明白的，但待到要具体解释的时候，又无从说起。

他觉得冥冥中似乎有着某种意志，仔细思考又仿佛全是自己的造化，但如果将所有已经历的归咎为个人的选择和性格，却觉得不甘心，因为其中有着许多无可奈何和身不由己。

“我也不知道命运是什么。”李宅成最后说，“只是觉得仿佛有，又仿佛没有，但最终我选择了屈服于自己内心的渴望，鼓起勇气尽量去选择自己想要的活法。然而谁又知道每一次选择，又有哪一次在之后的生活中能让自己完全称心如意呢？”

郑菲若问他：“你期望哪一种生活？”

“首先是自由吧。”李宅成考虑了一会儿回答，又说：“但我也知道这世间没有真正的桃花源，也没有现实中的乌托邦，而且自不自由也几乎完全决定于自己的内心里怎么想。”

郑菲若感叹：“这世界上哪有那种绝对令人满意的地方呢？”

李宅成忽然笑了，说：“但不管我将来要去什么地方，我都希望有你在！”说着，便转头来用爱慕的眼光直盯着郑菲若。

郑菲若扭头和李宅成的目光对视了片刻，脸上泛起红晕。她看向李宅成的眸光中尽是温柔，但她很快又有些害羞地扭转过头去，仿佛抵挡不住李宅成的目光。

郑菲若慢慢地停下了步伐，李宅成走到她身后，从后轻轻拥抱住她，双手从她腰间绕过去和她的柔荑握在一起，脸部贴近她的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