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政府的宣传中，他们的确符合。”

维恩认真地点头，迎着波妮惊讶的目光指了指脚下的大地：

“别忘了，世界政府宣称天龙人祖先最大的功绩，是‘创世’！

“所以就凭这一点，他们自称为‘神’或者‘神之后裔’——

“意思是他们是全世界的‘首领’，所有人都要感谢他们祖先的恩德！”

“……”

波妮面色连续变化，最后是深深的无奈。

“不得不说你说的有道理，那佛呢？”

“这个世界的‘佛’，我倒是没怎么接触过。

“但你应该知道，战国元帅的恶魔果实，就是‘人人果实·幻兽种·大佛形态’。”

维恩虽然鲜少见到战国亲自出手，但最起码对方的为人他很清楚。

“动物系恶魔果实中寄宿着意志，这已经不是秘密。

“而幻兽种果实，更是以‘神话或传说中的动物或人物’为形态。

“因此，它们的意志，很可能就是对应着神话传说中他们的性质。”

波妮愣了愣，虽然她早就见过了贝加庞克博士，但明显她现在还不清楚这些深层次的隐秘。

“你是说，战国元帅的大佛果实，其中的意志很可能通过他本人表现出来？”

“没错，动物系能力者会不同程度地受到果实中寄宿的意志的影响——

“比如之前威廉干掉的那个CP9的加布拉。

“他就是因为恶魔果实中寄宿的‘狼’的意志，变得更加凶残狡诈。

“如果能力者本人性格意志和果实中的意志契合，这一点更是会极大地展现出来。”

波妮已经不想吐槽，维恩到底是怎么得知这么多机密情报的了。

“那也就是说？”

“以战国元帅的实力和意志，要说他和大佛果实不契合，恐怕没人会信。

“因此，我猜测，这个世界‘佛’本来的形象，就和他表现出来的很相似。”

维恩回想着战国那看起来极有个性的爆炸头和辫子胡，摇摇头：

“大智慧，大觉悟，大慈悲，大能力。

“‘君临天下的正义’，海军中绝无仅有的霸王色霸气。

“或许这个世界的‘佛’，就是被相信着，能够以一己之力，镇压邪恶的存在吧。”

“……”

波妮第一次听到维恩这样的分析，禁不住悠然神往。

不过她马上又反应过来。

“呸！海军元帅也是个无耻之徒，居然去做世界政府的走狗——

“而且还三番两次派人将我抓回去！”

“……这不就是所谓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么。”

维恩倒是很理解战国的立场。

有他掌舵，海军最起码还会有一定自主权，不会完全沦为天龙人的“脸面”。

“战国元帅所擅长的权谋和布局，可不仅仅是用在对付海贼身上。

“只不过，时代有他的局限性罢了。”

维恩意味深长的话，让波妮又翻了个白眼。

“一个卖酒的，装得好像个哲学家——

“好了，那你所谓的‘仙’，到底是什么？”

“‘仙’，在我老家的传说中，就是跳出世俗之外，连生死都无法制约的超脱之人——

“无忧无虑，自由自在，超脱尘世，不被任何事情束缚。”

维恩的目光看向通天彻地的宝树，悠然神往，面上浮现起一缕轻松的微笑：

“是不是和喝醉酒之后的状态非常像？

“然而那毕竟是虚幻和暂时的，我的理想，就是追求这样的境界，自在地享受整个世界！”

“你……”

波妮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维恩脸上那毫无虚假的笑容，突然嗤笑起来：

“说得好听，不就是避世吗？

“你要追求这种境界，直接隐姓埋名找个没人居住的岛自己玩，不就行了？”

“傻瓜，那顶多算是个野人罢了。”

维恩收回目光，背起双手，缓步向正在造船的巨人们走去：

“我追求的大自在，可不是大孤寂——

“为了享受世界，就必须让这世界变成它应有的样子，要不然岂不是美酒里面加胆汁，恒河里游泳？

他脚步微顿，没理会波妮“恒河是哪里的河”的问题：

“所以，我之前跟你说要清扫垃圾，可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