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的侧后方,驻扎着一支从前线退下来休整的褐人马军团,这时便受到了白人马狂潮的直接攻击。虽然是同种同宗,可是肤色和信仰的差别让双方更加仇视,几乎是刚一照面便已尸横遍野。
褐人马的投枪远近皆宜,常常在远处就可以给白人马可观的杀伤,而且褐人马人高马壮,就算是对面肉搏也可以轻松干翻三四个白人马。白人马单兵战斗力虽低,东北方的丘陵里却如喷泉般不断涌出一波又一波的增援,依靠庞大的数量和无畏的冲锋,终于把褐人马军团全部消灭干净。
褐人马军团成功地为城里的兽人争取到了一些时间,已经有一些兽人开始在城外空地上列队了。不过大营失陷,大酋长下落不明,让这些兽人心急如焚的同时又各自为战,不时有些人酒意上涌,让整个场面更加混论不堪。
一支支狼骑兵和雷鸟呼啸着冲上来,白人马打不过狼骑兵,打不过雷鸟,更加打不过比蒙,可是他们根本不在乎,他们所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拼命。十条命换一个狼骑兵,一百条命换一只雷鸟,一千条命换一个比蒙,他们毫不在乎,他们前仆后继。
一个白毛比蒙身上爬满了白色的人马,他们揪住比蒙的长毛往上爬,用各种武器往比蒙身上乱捅乱戳。比蒙随手一拍,就有几十上百只白人马化成了齑粉,可是后面还有更多的白人马在爬上来,每一秒都有无数武器刺进比蒙的身体,有些人马武器折断便用牙齿在比蒙身上使劲咬下去,居然也咬出深深的血痕。不一会,比蒙哀鸣着栽倒在地,瞬间被红了眼的白人马拆成了一堆白骨。
东北方的丘陵仿佛成了决堤的河口,源源不断地涌出狂奔而下的白人马,在丘陵顶上,一个金发的青年人马计算着族人的伤亡,微微地叹了口气。
幸存的兽人们觉得自己在经历一场恶梦,明明眼前有着象蚂蚁一样多,象蚂蚁一样脆弱的敌人,可是宿夜的狂欢和酒精的麻醉让自己渐渐失去了举起武器的力气,同时失去的还有作为兽人的骄傲和勇气。当第一个独眼巨人开始掉头逃跑时,兽人的大溃败开始了。
仍然在喷涌而出的白人马部队忽然发现自己眼前已没有了站立着的敌人,所有的兽人都把后背丢给了白人马,人马只需要急步追上去冲着头与身子相连的部位猛砍一刀。
为了避免挨上这一刀,兽人们开始自相残杀,食人魔一棒子把狼骑兵磕飞,只为抢夺一头座狼,独眼巨人眼红雷鸟飞得又高又快,狠狠一石头把雷鸟砸成肉酱,而比蒙也扭着他们滑稽的鸭子步,不管不顾地在兽海里趟出一条血路。
大酋长远远地看到这一番惨状,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从玄虎兽上倒撞下来,几个亲卫七手八脚地把他扶上虎,仓皇地继续逃亡了。
内堡城头上的众人都看呆了,直到最后一个兽人撤出居勤关,克勒尔才回过神来吩咐道:“各人坚守阵地,不要掉以轻心。”他本人则急忙去换了一套干净的军服,准备迎接白人马入城。
城外的白人马已经开始庆祝胜利了,他们四处搜寻残余的兽人,不管是死是活都割下头颅堆成京观。由于头颅实在太多,这样的京观从兽人大营居然一直摆到了居勤关下,蔚为壮观。
割下头颅后,他们很仔细地继续翻检着兽人的尸体,不放过每一块铁片,每一寸布料,其认真的程度足以令任何一只储备冬粮的花栗鼠汗颜。卡西里亚苦笑着向嘴巴张大到可以放下一个甜瓜的佛莱克解释道:“人马部队都在草原上生活,哪里既不产铁也不产棉花,所以么,你懂的。”
一小队白人马从丘陵奔下,缓缓往城中驰来,一名手持金斧的侍卫感叹道:“少族长你真是神机妙算,出击的时机掌握得恰到好处。这几天让他们埋伏起来,很多人还多有怨言,没想到今天居然打了这么一个大胜仗。”
领先的金发人马青年摇着头道:“你想得太简单了,其实,这场仗我是万分不想打的。第一,我们和兽人的战斗力相差悬殊,即使是这样的大胜,我们的伤亡仍然是怵目惊心;第二,我们这一仗虽然打出了威风,可是也让各大势力注意到我们,以后我们再也不能默默发展了;第三,我们拖到这个时候才发动,你以为人类真的会感激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