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快乐的分隔符————————
几天行军下来,除了大公爵亲自斩杀了两只白骨猛犸以外,玄甲骑兵团几乎是在毫无反抗中被减员,好在伤亡都不太大,和阴风城也能保持顺畅的连续,所以士气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光头汉子摸着自己的光头问道:“这里这么难走,难道亡灵部队就很容易通过吗?”
盖亚看了他一眼道:“大人,他们不用走,他们有骨龙。”
光头汉子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发现天上高高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飞,大叫道:“大家小心,天上有骨龙。”
骑兵们纷纷摆出战斗阵型,随即又被各自的长官喝止:“笨蛋,那就是一只骨鹰而已,慌什么?”光头汉子脸红了一下,也闷声不响地继续跟着队伍前进了。
队伍中的汉默尔仰起头来,眼中似有红光一闪,骨鹰清啸一声,振翅远去了。
由于毒虫的攻击和毒水的浸泡,不少战马的马腿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有些严重的几乎可以看见里面的骨茬子,随军的兽医这几天可算是心力交萃,暗暗羡慕还留在烈风城享福的军医。
古都也是无能为力,他每天好不容易攒起的一点法力飞快地就被阴魂吸个干净,只能做个拿着法杖的摆设品。最后还是盖亚找到一些草药裹住伤口,才稳定住伤情,兽医好奇地问道:“这些是什么药?怎么这么灵?”盖亚随意地道:“这些是金线草,只有沼泽里才有生长的。”
穿过一块泥潭,前面是一大片看不到边的水泽。盖亚介绍道:“这里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古战场,尸气、怨气积累不散,形成了各种各样奇特的怪物。我们采药一般是不敢进这里面的,不过只有穿过这里,才能到达莫里斯大人的领地。”
大公爵望着这片水泽,水面平滑如镜,不见一丝涟漪。他沉声问道:“这里的水深不深?”
盖亚躬身道:“现在是冬天,水倒是不深,不过水底下经常会有些古怪东西。听老辈人说,进去以后只能向前走,不能回头,也不能朝下看。”大公爵手一挥,玄甲骑兵团浩浩荡荡地开进了水泽,平静的水面仿佛瞬间裂开一个大口子。
水不深,大概刚刚漫过马背,不过不时有些东西从水下翻腾上来,触碰到骑兵的脚。所有人都严守大公爵的军令,目不斜视,也不为脚下的东西所动。
有个年轻的骑兵实在忍不住好奇低头一看,看见水里飘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女祭司的尸体,那尸体眉眼一开,竟朝他粲然一笑。年轻骑兵顿时觉得这笑容里有山有水,有无边的风情,禁不住内心的欢喜,也回笑了一下,忽然心神一阵恍惚,似乎看到女祭司正微笑着向自己招手,眉眼如春,腰肢如柳。他诡异地一笑,一头栽进水里,再也没能浮上来。
半空中的幽魂更加密集了,聚在一起发出凄厉的尖啸,搅得人头昏脑胀。古都恶狠狠地摇着手中的法杖,从法袍里撕出两小块棉花堵住耳朵。骑兵们有样学样,也都塞住耳朵。
幽魂的声音一变,从尖啸变成了花样不同的各种曲调,顺着棉花的缝隙往里钻,有激越,有平和,有喜庆,有伤感,在古都听来,似乎是哪个美貌修女的柔柔情话,而在其他人听来,似乎又成了家乡父母的临别细语。
每个人都在默不作声的催马前行,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了一些异样的情绪,这样的情绪一旦生成就很难消退,笔直竖起的军旗开始渐渐歪斜起来。
一直沉默着的大公爵猛地拔出鞍前挂着的大剑,噌的一声,半空翻腾的幽魂被一把伟如山岳的巨剑拦腰划过,一阵电光闪烁的劈啪过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大公爵冷哼一声:“跳梁小丑。”
高高的云层上面,幽灵龙拉特洛利打了个寒噤,随即讨好地道:“莫里斯大人,你看你看,这老疯子就是用这招砍断了我的尾巴。“
在他背上,一个全身裹在黑色斗篷里的身影发出嘶哑的声音:“莫急,他嚣张不了几天,很快就要到那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