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你是这个家的人,不该一直关心一个外人,这样不仅会让爸爸寒心,我也一样会难过。”俞淮像是痛心疾首,表情复杂晦涩,他拿开了俞思拽着自己衣摆的手,“爸爸说得对,你是该好好反省反省。”
俞思被推倒在地,她伏在地上,像是不死心似的看着俞淮的背影,泫然欲泣道:“哥哥,你当年被父亲关起来,是我偷了钥匙把你放出去,你跟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父亲的冷血多疑贪婪,你都继承了。”—
约莫是元霜的陪伴起了效果,段寒成的状况一天好过一天。
元霜缠着他可以跟他说几个小时的话,他清醒的时间逐渐多过了昏迷,景南拿着配好的药过来,亲眼看着段寒成吃下,像是有什么话想说,最后换成了一个笑。
“最近有空都可以下去走走,有利于恢复。”
毕竟后天期限就要到了。
段寒成的状态是好了不少,可要到清醒的参加董事会还是难以做到的。
他像是记起了车祸时发生的事情,吃下了药,故意支走了元霜,留下景南一人在病房里,“当时开车撞过来的人我看到样子了,是赵霈身边的助理。”
思绪一直很困散,车祸也伤到了头。
能想起这个关键信息就已经很不易。
“你实在不该留在这里的。”景南不由感叹,“再者说了,原本答应好的事情在会上反悔,俞家会那个样子也是正常的。”
这在外人看来,是段寒成当了小人。
可只有段寒成跟江誉知道,是俞家不仁不义,他扯了扯唇,“我是打算将太爷爷一手建立起来的集团交给俞叔的,我以为他是信任得过的人,可会前又临时得知他早跟那些人里应外合,准备买了集团,扩大他自己的家族企业。”
哪怕做了执行董事又怎么样,段氏还是姓段。
哪天段业林回来了,还是要让位。
有了这样的念头,俞父才会不惜巨大的损失也要让集团成为他的囊中之物,可他却算错了,段寒成也是个多疑的人。
“难怪那些人突然都倒向了俞家,原来是早就里应外合了?”景南生在一个没有太多勾心斗角的地方,生来便是为了治病救人,哪里会知道一点利益就可以令人面目全非。
段寒成靠在床头,面上的憔悴一点点褪去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昏迷够久了,就算元霜跟景南都没有刻意提起,他也猜得到外面一定乱套了。
“我身体是不是好多了,最近可以出院了?”
“以你的身体,再休息一年半载也不为过。”景南除了感到愤慨,另一方面更是无奈,“为什么不让段伯父回来,他一定能镇得住那些狼子野心的人。”
段寒成缓慢摇头,伤感之余有失望,“父亲早就想让我过去了,他不在乎太爷爷的基业,甚至更希望我早点退出,所以不会插手。”
太重感情,太念旧。
忘不了太爷爷的疼爱和栽培,段寒成才会放不开手。
“对了。”这些天段寒成清醒时给秦和打过电话,唯独给江誉打时却怎么都没人接,秦和那里也没他的消息,“江誉呢?他不是偶尔会来医院,怎么这么多天也没见到他。”
景南原本就是要说这件事的,他深深凝望着段寒成的眼睛,表情和神色都让他的心情跌入谷底,预料到是出了事,“到底怎么了?”
“江誉失踪了。”景南手埋在口袋中,不敢去看段寒成,“失踪好几天了,我一直想跟你说,可你的状况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