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井阑之上站立着吕光,另外一架井阑之上站立的则是——邓羌。
此时距离邓羌与冉闵之战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多月,经过这半个多月的休养,邓羌的伤势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
当邓羌听说要进攻桥头堡时,好战的性格再次抑制不住,请命坚决参战。
“子翼(邓羌的表字),你的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你就不用参加战斗了!”
苻坚怕邓羌二次受伤,关心的劝道。
可是,邓羌是个软硬不吃的家伙,很不服气地说道:
“那怎么行?这种战斗怎么能少得了我呢?
若是以后让将士们听说了,那岂不是有损我的颜面?”
吕光知道邓羌好战的性格,劝是劝不了了,也知道邓羌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于是笑道:
“永固(苻坚的表字),你就放心吧,子翼兄没事的。”
苻坚见吕光也这么说,便只好点头答应。
这一日,苻坚、邓羌、吕光三人来到场地之中检查攻城武器,见到两座高大的井阑,邓羌突然灵光一闪,对苻坚和吕光二人说道:
“桥头堡就那么大,左右不过200步。若是我和世明(吕光的表字)二人手执弓箭,各站立在一座井阑之上,我敢保证压得对方抬不起头来。”
吕光听后,也是大喜道:“子翼兄说得没错,胆敢有抬头者,我叫他立即命丧黄泉。”
苻坚听罢,也是一阵心喜,邓羌和吕光二人的箭术那是无可挑剔,二人都能开3石弓(1石=120斤),在150步之内那是箭无虚发。
若是由二人站在井阑之上,居高临下,足可以射得城楼上的众将士不敢抬头。
三人就此商议完毕,决定由邓羌和吕光二人各站立一座井阑。
井阑缓缓前移,在距离桥头堡约70步距离时,这才停下。
邓羌和吕光二人手持弓箭,互成犄角,将瓮城和桥头堡完全覆盖在二人的射程之内。
桥头堡瓮城城墙之上。
刘泰站在父亲刘崇的身边,看到对方密密麻麻的盾牌手、弓箭手以及大量的云梯、井阑、冲车和床弩等大型攻城武器,不由地感到一阵无助,一阵后怕。
“父亲,陛下已经命人催促我们两次了,我们不如撤退吧!”
刘崇转头看向儿子刘泰,一脸的厌恶。
自己的兄长刘宁生有两个儿子,刘战和刘守,二人一个个猛似张飞,胆过姜维。
可是自己的这个儿子却生来一副窝囊样,胆小怕事,与刘战和刘守二人一比,简直是天上地下。
“怎么撤?后面的木桥已经撞断了,你说怎么撤?”
刘崇反问道。
刘泰听后,并没有听出父亲口中责备的语气,而是连忙说道:
“父亲,陛下让我们抱上木头,游到对岸去。”
“放屁!”
刘崇生气地说道:“河水湍急,只怕没游到对岸,却游到了下方,被对方活捉了!”
“那怎么办?”刘泰继续问道。
“哼!”
刘崇冷哼一声,说道:“慕容鲜卑之人生性残暴,我宁愿战死,也不当俘虏!”
刘泰见父亲态度坚决,于是低下头去,不再追问。
刘崇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儿子,内心也是一阵惆怅,自己已是快四十岁的人了,死也就死了。
可是自己的儿子今年才21岁,两个小孩一个三岁,一个只有一岁。
若是刘泰战死,自己的两个孙儿又成了没有爹娘的孤儿了。
“唉!”
刘崇长叹一声,对身边的两名亲兵说道:“你们两人护送泰儿游过汾河,前往县城。
告诉陛下,就说我这一辈子跟随他,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