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闵见状,冷笑一声,遂带野王十八骑骑马入营。
突然,营门口处两侧的将士举起手中长矛,相互交错,挡住冉闵众人的去路。
一名将领模样的人上前,大声喝道:“军营重地,不得骑马,所有将士,一律步行。”
“嗯?”
冉闵脸色一变,厉声喝道:“普天之下竟敢有人拦我马匹?”
冉闵刚刚说罢,身后的野王十八骑突然“唰”“唰”“唰”地从腰间抽出双刀。
双方一时剑拔弩张,充满了火药味。
“慢!”
桓冲大喝一声,遂道:“请天王稍等,我前去禀报兄长!”
桓冲转身而去,来到中军帐,见到桓温,苦笑道:“兄长,冉闵已至营门。”
桓温听罢,哈哈大笑道:“为何不将他迎至帐中?”
桓冲摇了摇头,遂道:“那冉闵心高气傲,自视为大魏皇帝,不肯下马步行,与营门将士险些发起冲突。”
桓温听罢,顿时大怒,“一只丧家之犬,也敢如此傲慢?传我命令,将他轰出营门。”
此时,坐在营帐之中的长史耿玉却道:“桓公,既然冉闵见您书信,远道而来,说明冉闵也是心有诚意。
冉闵拒不下马,只不过是为了维持他那点微薄的脸面罢了。
桓公大人大量,何必与他一般计较?”
桓温听罢,面露喜色,连连点头,遂道:“那就给他一点脸面,叫他骑马进来吧!”
桓冲听后,心中大释,遂转身直出营帐。
就在走出营帐之时,只见一人斜靠帐门,身穿麻布短衣,脸色淡然,对自己视而不见。
更令桓冲惊讶的是,那人竟然右手伸入怀中,从怀中抠下一只虱子,扔到自己的嘴中,“咯噔噔”地吃了起来。
“咯噔噔”的响声在安静的帐篷之中显得格外刺耳,众人见后,同时抬头看向那门口之人,眼神之中充满了鄙视之意和厌恶之情。
但那人却好像对众人的眼光并不在意,旁若无人,紧接着又从麻布短衣之上抠下一只虱子,像吃麻子一般地投入自己的口中,再次“咯噔噔”的吃了起来。
营帐中的众位将军见罢,无不脸露厌恶之情,唯有坐于中央的桓温却脸带微笑,面露喜欢之色。
此时,只听桓温问起:“景略,你如何评价冉闵?”
只听那依门而立的“景略”摇头道:“冉闵乃乱世屠夫,生情残暴,力有余而智不足,不可为谋。”
桓温听罢,哈哈大笑道:“景略之言,与我心心相印,不谋而合。”
桓冲听罢,摇了摇头,遂绕过那人,径直走出营帐,来到营门口处。
“大将军有令,请冉闵天王骑马行至中军帐。”
营门口的众将士听桓冲发话,于是齐齐地放下手中长矛。
野王十八骑见状,也是纷纷将双刀插入鞘中。
“驾——”
冉闵抖动缰绳,跟随桓冲,驱马慢行,来到中军帐处。
冉闵下得战马,叫野王十八骑在帐外等待,自己则跟随桓冲直向中军帐中走去。
来到中军帐中,只见一人斜靠在门口,身穿破烂麻布短衣,正低头扪虱,而后投入自己的口中,“咯噔噔”地吃个不停。
冉闵突然止步,想起一件事来,看向那人,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