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玄学清谈(2 / 2)

五胡屠夫 煮茶喝酒 1179 字 7个月前

还有一次,阮籍的嫂子要回娘家,阮籍不仅为嫂子饯行,还特地送她上路。

面对旁人的闲话非议,阮籍却说出了他的旷世名言:“礼法岂为我辈所设?”

刘伶身高六尺,不足一米五,相貌丑陋,好老庄之学,性情放诞,对生死看得很淡。

刘伶常常纵情饮酒,有时脱掉衣服,赤身裸体待在家中。有人去拜访他,见他这个样子,然后讥笑他。

但刘伶却说:“我以天地为屋,以房为裤,你跑到我的裤裆里来干什么?”

刘伶嗜酒如命,常常驾着一辆鹿车,令从仆扛着铁锹跟在后边,而后对从仆说道:

“我醉死在哪儿,你便将我埋葬在哪儿算了!”

永嘉之乱,衣冠南渡之后,泰山郡人胡毋辅之与王尼、毕卓、阮放、羊曼、桓彝(桓温的父亲)、阮孚、谢鲲等人合称“江左八达”。

几人经常放荡任性,狂醉不醒,披头散发,赤身裸体,闭门饮酒,数日不归。

胡毋辅之的儿子叫胡毋谦之,生性放纵傲慢。每次喝到酒酣之时,便直呼父亲的名字。

有一次,胡毋辅之喝醉酒后,赤身裸体,被儿子胡毋谦之发现。

胡毋谦之便对父亲大喊道:“彦国(胡毋辅之字彦国),你不能这样啊,难道你要让我将来光着屁股背向东面墙壁吗?”

胡毋辅之听后哈哈大笑,毫不避讳,干脆把儿子叫进来一起裸身喝酒。

世人以为,放荡任性就是开朗豁达、天真任性的表现,醉酒狂欢、赤身裸体,那是清高者的表现。

“江左八达”之一的毕卓上任之时,船到江中,他眼望江面,于是对他人说道:

“要是我能得到装满一船的美酒,又有一年四季甘甜可口的食物放在船的两端,右手端着酒杯,左手拿着蟹螯,吟诵歌赋,便足了一生。”

从此以后,“右手持酒杯,左手执蟹螯,拍浮酒池中,便足了一生矣!”成为玄学大家们的毕生追求,也成了玄学的形象代名词。

王衍是西晋时期的清谈领袖,他精通玄理,不论事务,专谈老庄,身着宽服,手抚麈尾,风度翩翩,时人见之,尽皆仰慕,称他为“一世龙门”,众人竞相效仿。

于是,鹤氅敞衣、手持麈尾又成为了玄学大家们的又一形象代表。

玄学之盛,风行天下,浩荡神州。

在这种风气影响之下,许多官员不学四书五经,专研老庄玄理;不谈国家政治,只论有无本末;不干实事,只管清谈。

世人也以清谈为荣,以务实为耻。

手持麈尾,聚会清谈、赤身裸体、醉死人生的那是大雅之人。

领军打仗、管理朝政、务求实事、耕田种地的那是庸俗之人。

当时,时任尚书左仆射、侍中裴頠看到“贵无论”风气盛行,便撰写《崇有论》加以反驳。

他说:宣扬空无之论,以浮华游荡为清高,以做实际事务为卑贱;做文章只要说虚无,就认为是玄妙;当官不务事务,就认为是高雅;讲吃穿不讲廉洁,就认为是旷达。

由此导致空虚的风气盛行,务实的风气衰弱。

可是《崇有论》一出,立即遭到以王衍为首等玄学之人的攻击,他们认为“贵无论”讲究解放人性,豁达人生,崇尚自然,与万物和谐相处,这才是宇宙之大道。

后来到了东晋之时,玄学清谈风气更加盛行,王导、谢安等一众达官贵人每日聚众清谈。

一人发言,常常洋洋洒洒数万字,耗时数个小时。

一次清谈,少则一日,多则数日,众人围坐,彻夜不眠。

如此的社会风气、如此的朝廷、如此的官员,难怪会有永嘉之乱、衣冠南渡之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