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左右看过去都是一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毛绒玩具,可他刚刚确实是看到这个毛绒玩具转身了。
两人皆在思索是怎么一回事时,房屋内所有的灯几乎是一瞬间亮了起来,照得两人都有些睁不开眼。
大门被关上,男人转身,就和刚进门的沈鹤打了个照面。
空间有一瞬间的凝结。
尤其是在沈鹤看到满屋子的灰尘和地板上被某个赤脚男人踩出来的一个又一个的脚印后,苏木感觉空气好像更冷了。
“呀,你回来啦!”
还是陌生男人先开的口,他随手将苏木揉了揉塞进西裤口袋里,走上前去就要拥抱沈鹤,被沈鹤用手顶着脑袋隔开了。
“你怎么在我家。”
虽然拒绝了男人的肢体接触,但沈鹤的语气最多只是无奈,并没有动怒,看来是沈鹤认识的人……或者认识的吸血鬼?
那男人悻悻收回手,斜倚在墙壁上,“他们都以为我跑国外去了,正一个航班一个航班地搜我信息呢,肯定猜不到我在你家。”
说着,他还十分自豪地笑了笑:“我一个月前就搬进来了,还把你请的阿姨辞了,就是为了营造一种人去楼空,这里是个空房的状态!你看这地上的灰,攒了整整一个月。”
说到地板的时候,他自信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踩了一路的脚印,干笑两声以作掩饰。
沈鹤叹了口气,掏出手机叫保洁上门。
挂了电话他才发现自己家后院里多了个东西。
沈鹤太阳跳了跳,“傅雪臣,你告诉我,那是个什么东西。”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顺着沈鹤的目光又看过去,云淡风轻道:“人体雕像啊。”
沈鹤冷笑一声:“那么我家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全裸雕像呢?”
傅雪臣拍了拍自己胸口,一副邀功请赏的模样,“当然是我斥巨资买的!我那天站在你家客厅往后院看,感觉很像一个玻璃橱窗,如果不摆点什么的话,很浪费,特地从国外给你定了这尊雕像!”
沈鹤点点头,“你跟它,只有一个能留在我家。”
傅雪臣倒抽一口气,竟然还低头思索了一番,要不要自己搬出去算了。
在沈鹤杀人的注视下,傅雪臣还是打了电话约了搬运公司明天上门把雕像运走。
五个保洁阿姨上门打扫时,沈鹤已经把傅雪臣丢进了浴室里。
“我记得你平时很讲究你的外形,你是怎么做到在这个家里宅得像死了一样的?”
沈鹤家里的电源是被物业公司断掉的,他出国好几年,家里的水电一直没有关闭,物业联系过几次,询问他是否要帮忙断水断电时,他随口敷衍着说行。
所以,傅雪臣住在沈鹤家里的这些日子里,是没水没电的。
“你家三公里外有一家公共澡堂,我每天上那儿洗澡,衣服没地儿洗,就每天换一套呗。”
他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
是的,沈鹤刚才确实从二楼客房里翻出了一大包换下来的衣服,还有一部微型发电机,正连在一台电脑上。
沈鹤跟他对话,觉得自己还在穿上,又累又晕,摆了摆头,让他自己洗完把衣服也都洗了,就下楼去收拾自己的行李了。
两个小时后,已经是半夜十点四十多了,沈鹤将自己收拾干净,看着焕然一新的家,满意地点了点头。
只是在瞟到后院那个已经用白布整个包裹起来的雕像时,眉头还是几不可查地皱了皱。
夜深人静,沈鹤突然觉得家里有些过于安静了。
“沈鹤,把后院的晾衣绳挂起来吧,我这衣服多着呢,烘干不知道要烘到什么时候了。”
沈鹤应声,准备回头去接他的晾衣篮。
没想到,在那层层叠叠的湿衣服上,还有一只扁扁的、湿漉漉的毛绒小山雀。
沈鹤:!
他就说为什么感觉这么安静,少了一只小肥啾在耳边叽叽喳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