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沈鹤才缓缓睁开眼,一个眼刀飞了过来。
傅雪臣大笑不止,拍着司正的肩道,“没事没事,你鹤哥壮实着呢,现在起床能把咱俩都干趴下!”
傅雪臣,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苏木一路沉默无言地飘离了傅雪臣身边,怕被传染了傻气。
沈鹤瞄到苏木又溜回了床边,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勾。
那头两大傻子还在就买夜宵的事打嘴仗,一个非说是沈鹤饿了要吃东西,另一个痛斥大半夜不睡觉为了喝酒吃肉叫一个警察爬窗户。
两个人且有的挣呢。
苏木悄咪咪趴在沈鹤床头,打量了好一阵他的脸色,关切地问道:“他俩是不是太吵了?你还没好全呢,得多休息。”
少女的长发被束到脑后扎了一个马尾,看上去精神极了,她近来总是让沈鹤产生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存在于他的身边这样的错觉。
沈鹤望着她的眉眼,眼睛一眨不眨,“没事,习惯了,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反而也休息不好了。”
“别太勉强了。”
“放心吧,一时半会死不了,答应你的事,还没做到呢。”
两人温情脉脉,可怜傅雪臣一字不漏全听了进去,他恼火的瞥了一眼沈鹤,揪着司正不让他走。
“阿正,是不是兄弟,连口肉都不给?”
司正趴在窗户上,有气无力的让傅雪臣爬。
“我还要回去给老师整理案子,你实在是饿,先把手指头啃着,将就一下。”
他话音刚落,病床那头又传来了动静。
“给老师整理什么案子?”
司正趴在窗沿左思右想了半天,还是爬了回来,几步窜到沈鹤床边,决定如实相告。
“这事老师本来不让我跟你说的,他说是怕你多事,管东管西的,但你也知道,老师就是嘴硬,他还是担心你的身体。”
“这用你说,”沈鹤打断他,“说重点。”
司正“哦”了一声,从兜里掏出手机,调出几张照片给他看。
照片上是一份报案信息,被告那一栏写着段思明的名字。
“段思明……是那个四小流量段思明?”傅雪臣也凑了过来。
司正点头,“就是他,两天前有个女大学生跑到总局报案,按理说应该让她去派出所做登记,但她说不行,因为对方是段思明,她觉得派出所管不了这案子。”
“那倒也是,不过她告人家什么啊?”
司正将放大的照片往下拨了拨,指着一行手写的字道,“强奸。”
涉及到这个问题,傅雪臣也收回了脸上吊儿郎当的表情,蹙着眉问,“这种案子不好处理啊……提供的证据不足,就会被打回去……”
司正又往后拨了拨照片,“她提供的证据,还不少。”
当时接待的警察在看见女孩从包里倒出那一大堆东西时,也是一愣。
留有段思明唾液的杯子,用过的避孕套,一件领口被扯烂了的女士衬衣,还有一份伤情鉴定,检测出女性体内留有麻醉药剂,甚至私处部分残留物的鉴定,也与杯子、避孕套检验却为同一人。
那么只需要验证这三件物品是不是和段思明有关,基本上就能敲定段思明的确与女孩发生了关系。
“除此之外,还有两人的聊天记录。”
司正将照片翻到底,有一条长图。
记录着段思明和女孩从认识到约见的全部过程。
一开始两人只是偶尔约着游戏开黑,偶尔也会聊几句,也语音过,但时间都非常短,不到一分钟就挂了电话。
从聊天记录上来看,确实是在两人相识一个月后,段思明主动邀请女孩去酒店赴约,从那之后两人的聊天变得频繁了起来,言辞也比较暧昧,段思明期间还给女孩转过一笔元和一笔作为过节的费用,上个月过年,段思明更是直接给女孩包了个游艇一起度假。
可年后,两人就没有再密切往来了,疑似分手。
前几天,女孩突然收到了好友的邀约,要参加一场衬衫趴体。
女孩称自己当时陷入了失恋的痛苦之中,所以同意赴约,却没想到在局上再一次遇到了段思明。
双方都喝醉后,段思明单独带走了她。
这部分的内容,她向警方提供了在场另一名好友的证词,证实两人确实是意外在趴体上相遇。
沈鹤看完全部照片后,将手机还给了司正,对傅雪臣道:“明天帮我办理出院,这个案子,我来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