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有些无奈道:“试错了,也一样会引起怀疑吧。”
这倒也是。
看来还是需要先找出最后把握的那一个。
静谧的夜晚,别墅里绝大部分的灯都渐渐熄灭了,沈鹤靠在床头睁着眼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约莫到了后半夜,沈鹤的窗户被风吹开,他侧过头去看了一眼。
“沈鹤……有人!”苏木先他一步察觉到了那陌生的元炁。
只是,沈鹤像是早就预知了这一切一般气定神闲,他慢悠悠直起上半身来,将自己暴露在月光之下。
那人,就站在窗帘后。
“不是你想办法把我弄进来的吗?怎么还要防着我?”
窗帘后的人没有出声。
沈鹤笑了笑,了然道:“夜莺会在雪地里唱歌吗?”
“没有夜莺能活过雪夜。”
窗帘后传来一道干涩沉闷的男声,听着会让人脑海里冒出乏味和无趣这样的字眼来。
原来是“不高兴”啊。
阿楚轻轻拨开窗帘,露出半张脸,“抱歉,还是得谨慎行事。”
沈鹤耸了耸肩,并没有将之放在心上,“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我需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阿楚黑暗里的眸子动了动,随后,他轻声开口,“好。”
半个小时后,阿楚随着一阵风离开了房间。
沈鹤起身去关窗户,苏木这才又冒了出来,“你一早就知道阿楚是卧底了?”
“嗯,他第一次见我的时候,给我死掉了嘴巴上的胶布,这是为了给我制造机会表现自己的恐惧,他还提醒我身上有伤,需要有一个理由,把这个伤口变得更加合理。”
沈鹤身上的伤口崩裂,是因为他被打晕后,疼醒了自己,这一点,必须掩盖过去。
“怪不得,你跟个蛮牛似的,满屋子乱撞!”
“现在,我们算是万事俱备,只欠明天一场东风了。”
夜变得更加短暂,再下一次巨浪拍击岸边的礁石时,天亮了起来。
沈鹤是被一楼大厅砸东西的声音吵醒的,他循着声音找出去,是阿楚和阿善两人起了争执。
在场的,还有一名穿着白大褂的金发白皮中年人。
那中年人手里头拎着一箱玻璃罐,显而易见,他就是那位中医了。
真有意思,中医是个外国人。
沈鹤好整以暇的抱臂靠在墙边,观赏这出好戏。
起因是阿楚带着中医照旧来给许东治疗,阿善吃完早餐出来,和他们打了个照面。
由于昨晚沈鹤将养子弑父的事抖搂到了台面上,阿善又是个直脾气,当即就要发作。
先是拦着医生不让他上楼,随后又和阿楚就谁更受许东信赖而吵了起来。
言语之间,说的是心腹与信任,可隐射的全是农夫与蛇的父与子。
于是,两人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拳脚无眼,两人脸上均挂了彩不说,还砸坏了一应摆设瓷器。
心疼得从楼上闻声赶过来的阿松直叫唤。
在阿松重重叹了好几口气后,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阿善,客客气气的对那名医生道:“卡梅隆医生真是抱歉,要不然您明天再来吧,今天大哥的精神也好了不少,我一定如实汇报,让大哥好好处罚这两个没规矩的家伙!”
在听到许东精神好了不少后,卡梅隆医生眼珠子转悠了两圈,随后翻了个白眼,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送走了卡梅隆,阿松又开始数落起阿善来,说他孩子心性,一天到晚就会争宠。
沈鹤看得正津津有味,却不料阿松突然向他看过来,露出一口大白牙,“沈医生,大哥有请。”
沈鹤愣了愣,露出畏惧的表情。
苏木却在心里乐开了花。
太好了,又到了我们鹤哥的演技派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