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电话里,听到了孟汐甜甜的声音,赶在十二点的最后一秒祝她新年快乐。
孟汐让她抬头往外看,一簇簇小型烟花绽放在附近的街道上。
随后阮鹿棠就在电话里听到了有人大声嚷嚷着抓严禁烟花爆竹,快抓熊孩子的话,听筒里传来孟汐大喊的一声“哥哥快跑”,随后她就被孟潮骑着自行车载着跑路去了。
虽然最后还是被社区的人抓到狠狠教育了一通,连带着阮鹿棠也一并叫过去罚站了。
孟家妈妈赶来捞孩子的时候,孟潮赶忙把妹妹往身后塞,孟家妈妈没好气的瞪了兄妹俩一眼,又赶紧把围巾摘下来套在阮鹿棠的脖子上,“你们两个捣蛋鬼,又祸害人家小棠!”
阮鹿棠握着孟家妈妈的手,头一次对着孟汐露出了笑容。
她说,“烟花很好看。”
回应她的是孟汐甜滋滋的笑。
再后来,她们一直都在一起,从初中到高中,从高中到大学,一直念得同一所大学。
她知道孟汐是要成为国画大师的,所以非常努力的学习,希望能考到离美院近一点的学校里去,可孟汐却告诉她,要和她一样,念综合大学。
她说,除了画画,她也应该有更充盈的人生,所以她要努力靠向阮鹿棠。
在孟汐的眼里,她是风向标,是定心丸,是珍贵的好友。
她从来没有这样被人珍视过,十几年如一日。
孟汐从不多问她家里的事,可又总是想尽千方百计帮她摆平学费的事,甚至还假期陪她到家里的公司打工,拿到的工资全部给了阮鹿棠,美其名曰“放在你这里,带回家肯定会被没收”。
她总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可阮鹿棠知道,她比谁都要细腻和温柔。
她是被保护在城堡里的公主,是娇嫩的花,但并不是没有见过风浪,也并不是没有钢铁的脊梁。
“没有小汐,就没有今天的我,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为她讨回公道。”
听完阮鹿棠的讲述,沈鹤轻轻叹了口气,捏着手心里的小肥啾,“这不符合规矩。”
他用不近人情的声音,宣判着绝望。
阮鹿棠挺直的脊背弯曲了下来,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一般。
可下一秒,沈鹤又开口道,“但为了你个傻乎乎的朋友,规矩也可以被打破一次。”
阮鹿棠的眼眸里瞬间点燃起了火苗,她兴冲冲的走到沈鹤身边,“我已经有怀疑的……”
话还没说话,一道怒喝响起,“阮鹿棠!”
紧跟着,就是一块板砖飞了过来,傅雪臣眼疾手快的将阮鹿棠拉到了一边,任由那板砖将身后的车身砸得凹陷下去。
“我去……这啥!”傅雪臣惊魂未定。
沈鹤抬眼看着前方冲着他们过来的女人,拉开了身后的车门,“上车,来了个疯子。”
那女人见状,更是加快了几步,嘴里还骂着:“你个小贱人,一天到晚钓凯子,一分钱也没拿到,你还不如出去卖!你个畜生!欠的债也不还是吧!老娘死给你看!”
坐在车里,他们几乎听不到外面女人的咆哮。
但这一刻,三人几乎都已经明了。
这个疯女人就是阮鹿棠的妈妈。
沈鹤驱车驶离了原地,三人气氛尴尬至极。
“对了,你刚才说你怀疑什么?”
傅雪臣打圆场。
阮鹿棠咽了咽口水,正色道:“哦,我怀疑段思明。”
“他?他跟孟汐什么关系?”
“他是小汐的未婚夫。”
车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