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正闻声收招,傅雪臣飞奔上前,一把握住了对方朝着司正面门挥来的拳头。
那只修长白皙的手上,带着一枚散发着暗暗银蓝色光芒的戒指。
那枚戒指闪了闪,下一秒,拳头的主人浑身颤抖,如雷电穿胸一般,嚎叫一声吼,倒地不起。
而地上那名男子也被保安和司正一同将其按住制服。
傅雪臣扶着膝盖喘息:“你这回真的叫我一声爹了,要不是我算着你一个人可能打不过,叫了保安上来,你今天也得交代在这里。”
司正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后者腿软,经他这么一掌,直接单膝跪到了地上。
傅雪臣:……
司正:……
傅雪臣:“你大爷的!”
两人在保安的帮助下,将屋内的两名壮汉送交地方派出所,成功地救出了柯以沫的继母一家。
女人抱着奄奄一息的儿子失声痛哭,请求司正他们打电话叫救护车。
而那名临阵脱逃的假父亲,抱着头蹲在另一侧,不敢抬头看司正。
经由女人介绍他们才知道,这名假父亲是柯以沫从乡下雇来的,因为柯以沫给的钱多,干的事又没什么难度,所以男人欣然同意了。
可没想到,住进这所房子后,柯以沫就一改先前那副谦和的模样,经常在他们面前用些阴损的招伤害继母的儿子。
时间长了,假父亲觉得柯以沫好像心理有问题,越干越觉得自己可能要泥足深陷了,于是向柯以沫提出了解除合作。
柯以沫大发雷霆,让雇佣来的打手将他狠狠教育了一番。
他继母也是趁此机会溜出去,被孟潮他们遇到的。
“我……真不知道他是搞违法犯罪的……我以为就是帮忙演个戏……警察叔叔,我真的是无辜的!”男人拽着司正的裤腿大声喊冤。
他听见了,刚才来拿人的警察对着司正敬了个礼,还称呼他为“司队”。
被个中年男人叫叔叔,司正内心十分复杂,将人推到一边:“还没问到你的话,老实待着。”
男人被这么一呵,吓得不得了,赶紧缩到一边,不再吱声。
“那你丈夫人呢?”傅雪臣刚打完救护车的电话,走近问向女人,此时,他正在拨通沈鹤的电话。
女人憔悴不堪,头发蓬乱,眼中含泪道:“柯以沫先前说要将我们接到一起生活,结果单独支开了我老公,把我们先安置在这里,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但柯以沫每回来折磨我们的时候,都会讲起我老公的情况,我们也从他的手机里看到过一些照片,我老公只怕比我儿子伤得更重!警察同志,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司正眉头拧起,这柯以沫确实内心黑暗得不行啊。
把父子两人分开折磨,还跑到两方面前说对方被自己折磨得多么凄惨。
虐身又诛心。
他真是既阴暗……又闲。
傅雪臣和司正的耳机里传来“嘟”的一声,是沈鹤接通电话了。
“我们这边情况控制住了,鹤哥你那边怎么样,需要支援吗?柯以沫后妈说,他亲爹估计已经被废了。”
司正张口就全盘托出,全然没意识到当事人还在场。
听到自己丈夫“被废了”,女人抱着儿子哭得更加凶猛,几口气没跟上来,晕了过去。
傅雪臣磨了磨后槽牙,“你是觉得现场情况不够混乱吗?这个情况,你怎么去帮你鹤哥啊?”
司正紧紧闭上嘴,双手合十向傅雪臣道歉。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粗重的呼吸声,他道:“不用过来了,这边没人。”
傅雪臣“啧”了一声,“你是不是又硬抗啊,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个人英雄主义不可取!没人你气息这么重,你是不是又上去一打五了,你那个身体好全了吗,你就切换战斗状态!信不信我回去告诉孟汐,让她治你!”
沈鹤差点没气笑了,无奈道:“我没撒谎,实在是柯以沫的父亲太重了,跟阿正说的一样,人差不多被废了。他住的那个房子跟生化实验室差不多,再在里面多待一会儿,这人说不定就真救不了了,所以我把他拖出来了。”
人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后,想要转移挪动是很费力的事。
柯以沫的父亲一米七九的个子,体重超过两百斤,差点没给沈鹤腰折了。
“那你那边现在什么情况啊?”傅雪臣问他。
沈鹤看了看四周跟荒地一般的小路,舒了口气:“我叫了救护车,你们接应一下,柯以沫既然不在这里,也不在你们那边,那就只能是在段思明身边了,我去找孟潮。”
他来这一趟,本想抓柯以沫一个现行,却没想到柯以沫的确打算毒死他父亲,但人并没有留在现场。
不过这一趟也并非一无所获。
他赶过来的时候,柯以沫父亲就剩一口气了,他将房间内的装置关闭,打开门窗,扛着伤痕累累的男人往外走。
男人的双腿已经被打折了,右手的小指没了一根,眼睛有一只瞎掉了,门牙少了两颗,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二十多道,手臂上还有注射过的痕迹。
在他拖着男人来到户外后,男人呼吸到了新鲜空气,竟好转了不少。
沈鹤趁此机会问起他和柯以沫的关系。
如此才证实了他的身份,确实是柯以沫的生父。
并且,他还告诉了沈鹤,之所以会这样被折磨,其中有个原因是因为他帮柯以沫蒙骗过孟汐,就是为了绑架孟汐。
他联合柯以沫给孟汐出了要给段思明庆生的点子,还出面帮孟汐联系,孟汐就将备用联系人填上了柯以沫的生父。
柯以沫和他父亲原本是打算将孟汐绑架,从而向孟家狠狠索要一笔赎金。
却没想到,柯以沫过河拆桥,将孟汐绑走后,又将他敷衍着,送回了二婚家庭那边,他几次找过来问柯以沫后续,柯以沫就以需要联合他偷偷运送赎金的缘由,将他们一家接了过来,随后他就被单独绑架了。
沈鹤对这个男人,是半点同情都没有。
见钱眼开,无法无天,就是死了也活该。
可他不能死在今天,他要作为孟汐案的证人,配合他们,将柯以沫也绳之以法才行。
沈鹤按下耳机上的案件,通话的线路从傅雪臣这头切到了孟潮那边。
此时,孟潮和段思明已经聊的差不多,应世杰一通电话打到段思明这边,通知他,剧组出了点状况,今天的定妆照没法儿继续拍下去了,所以要先去赶下一个活动。
段思明挂断电话,还未开口,孟潮就表示自己可以理解,让他忙自己的去吧。
正好车外,段思明的保姆车停在了一旁,应世杰颠儿颠儿过来敲响了孟潮的车窗。
段思明直接拉开了车门,二人冲着孟潮道别。
“等等,柯以沫没跟在你身边吗?”孟潮突然出声。
电话那头准备让孟潮留下柯以沫的沈鹤,顿时屏住了呼吸。
应世杰带着无奈的笑容,解释道:“以沫哥的继母最近生病了,他问了不少医院的专家,人家说还是得带人亲自去看,这不,今天就请了假,带他继母去看病了。”
电话里,传来沈鹤的低呼:“不好,孟汐有危险。”
孟潮低咒一声,都没来得及和段思明他们道别,拉上车门,让司机往医院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