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婚嫁到现在留有后患。
这一年来,春凤一直躲在山上。
她没有在村里露过面,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虽然对现在的两家人来说,要应对这种事算不得难,但春凤不愿意多生事端。
“婶子,我的事能不闹出来最好,若让别人知道小满有这样一个嫂子,总是麻烦事。
什么话都会有人说的。
小满还没有说亲,万一人家门风清正的媳妇,不答应跟我当妯娌,且不是误了小满。”
巴郡虽然风气开放,但对这种事依然会在意。
况且春凤的娘家还在,春凤是不想再跟那些亲戚来往,只当自己是死了。
听她这样说,江枝就没有再勉强,春凤所想也是大众所想。
山上的事也的确多。
就这两天,熬驱蚊液的事没有停,霍家又带话还需要蚊香。
好在李老实那里一直让人备着草粉炭粉,随时可以干活。
二瑞和小满三人每天就用老骡子驮着药粉上山,再带着做好的蚊香和驱蚊液送去梨花镇。
在山上村里往返,不耽误学习,也不耽误生意。
时间一晃就是到收苞米季节。
火辣辣的太阳晒着,村人开始给自家掰苞米。
干透的苞米垂挂在杆上,穿行在地里,半黄半绿的苞米叶刮脸又刮手,可听在农户耳中,这就是最好听的声音。
因为每一株都经过人工授粉,农家粪也足,地里苞米长得饱满结实,是难得的丰年。
很多外来户抱着苞米都哭了,落脚在陌生的地方,总算是真正有属于自己的收获。
田贵和二瑞、小满各挑着一担苞米回到窝棚,桃儿娘提着一个水罐子过来。
田贵赶忙对着她喊:“这到处都是苞米,你别走来走去的,让小泉小溪来做。”
桃儿娘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临近三十岁的产妇已经算高龄。
哪怕家里竭尽全力的照顾,还是双脚肿胀,双腿抽筋,起坐不便。
这时候地上到处晾晒着苞米棒,要是一不小心踩着滑倒,那可就要出事的。
桃儿娘看着这成堆的苞米,长了孕斑的面上满是欢喜:“没事,我小心点就是。桃儿、小泉和小溪她们都去地里捡漏下的,一会就回来。”
二瑞和小满放下担子:“田叔,你家事差不多了,我们就去根生家看看。”
田贵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们就这样干完活就走?”
二瑞两人帮着挑了两担,自己就能少干一阵子。
二瑞收拾着箩筐:“田叔,力气用不完,我跟小满现在还闲着,也没什么大事。
看这天气不稳,说不定今天晚上就会下雨,还有收回来稳当。”
田贵憨憨的挠头:“还是喝一口水吧!”
二瑞摆摆手:“不用了,不渴!”说着跟小满一溜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