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为水摊摊手,充满笑意:“天下大势有所为有所不为,小小一个岩塘又怎会是你老哥的斡旋之地。”
他话音刚落,从门外踏进来数人,领头是位冷俊青年,他手握长剑面色深沉。
吴启华见贡为水肃穆起身,他也跟着站起来,同时也明白了今天主角登场了。
冀州城山峦夹道,一辆轿车停靠路边。
任天龙从杂草深处显出身来步向马路,他身后影子,知白二人紧随其后。
曾经被金丝虫冲击身体,再回故地探寻良久都未发现有金丝虫的丝毫迹象,这令任天龙的此行目的落空。
任天龙想的是再次找到金丝虫,能够增加体内的其数量,从而加深更多变异的可能。
可惜,希望破灭。
“龙哥,咱们现在去哪?”
知白看向任天龙,此行目的他不知道任天龙意欲何为,不过他也不会多问。
对一个敬仰之人从敬畏之心在内心滋生开始,他知白就已经认定此人会带领自己勇战高峰。
他追随任天龙同影子的目的不同,所以心思自然是更加谨慎一些的。
不待任天龙说话,一旁影子挂断电话,眉头一皱说道:“龙哥,三转盘贡为水在召集人手,叶成坤也在。”
闻言,任天龙眉目扑闪着一丝复杂的神色。
三人上车,汽车迅速驶离,任天龙对纪家思绪不知何时变的复杂起来,当日冀州一战,叶成祥确为误杀,此事一直是任天龙的心病。
毕竟该死的是他叶成坤。
如果停止就是低谷,继续就是上坡。
任天龙不可能因为内心的愧疚而惶恐不可终日,他要向前,朝着胸怀宽广的地方进发。
如果非要给他错失杀人,安上滥杀无辜的罪名,任天龙不认。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将这样的思绪藏起来,或许一年两年,或者多年以后,他会对这个无辜的亡灵洒下热酒,以释愤慨。
毕竟拿枪对着自己的人,无论多么无辜皆是仇敌。
万雄帮的楼腹内院,香草成疾古木簇簇,从二楼走廊往下看,美景尽收眼底。
一个男人双手负背,指头无意的拨弄一枚有些年份的玉扳指,他身席黑色道袍,用银叉束起长发,好似人间得道真人。
从紫玉兰花的叶子上将目光移开,他恰巧看到了一个青年鬼鬼祟祟的在打电话,嘴角微微一扬。
木制的走廊末端,青年手在发抖,因为他刚打出去的电话十分重要。
他叫马六,是宋彪数月来打进其势力的眼线之一,放眼整个中东皆有暗线,这些眼线不仅机灵还很忠诚。
如此,与其看成是宋彪别有用心,倒不妨将赞叹许给他背后的人。
“小六子。”
马六收起手机刚要转身离开,男人便从身后叫住他。
闻声,马六目光突然露出惧色,他木木地慢慢回过身来,一脸笑意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虚子,您叫我。”
马六弓身施礼,身前这个人他可不敢得罪,此人贡子清,自小受道法神仙之说的吸引,便几经更名,最后唤名贡虚子。
他曾寻遍群山试图求得道门真传,企图有脚踏星河手掌日月的威能,可是皆有受挫。
话说,被仇重九解杀的恩师,便有传授他武艺。
贡虚子从道袍的袖子里,伸出一只手来招呼马六,表情怪异道:“来,六子,跟我走,来……”
马六极不情愿,曾听院里的人说贡虚子怪异的很,有些邪乎,虽然本能的抗拒,可是他不可能不屈从,毕竟这是贡为水的亲弟弟。
古楼历史悠久,三转盘地处集贸之地,早些年匪患猖獗,常年又被流寇洗劫,盘踞在此的人们便自建碉楼。
一有悍匪来袭便将金银细软搬到碉楼里面,当然也存些粮食,匪徒们火攻不下便会自行散去。
一来唯恐民兵围剿,二来所带粮食不多,所以碉楼是斡旋这些个悍匪的关键。
时至当下碉楼依然有价值意义,当年苋为水考虑再三也未能将此清除。
碉楼里面,马六颤颤微微趴在床上,他双手双脚被绳索束缚,贡为水将打湿的毛巾塞进马六的嘴里,然后自己褪去上衣,用马鞭狠狠的抽打他的身体。
打的尽兴了,苋虚子狂笑起来,而后又莫名的大哭。
马六面色痛苦,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天鸢阁,南门。
任天龙前脚刚离开,王子熙后脚便带着李奎生回到天鸢阁。
天鸢阁的真正的主人一走,这里的大事小事王子熙都是事必躬亲,这也就留下李奎生独自一人,百无聊赖的呆在了南门一处书房。
要说安排住处的小哥也是没长心,把李奎生这样一个大老粗安排在书房,怎么看都有些不伦不类。
床榻上,李奎生气焰飞涨老气横秋,他看着书架上的书籍跟满屋的典藏,越看越烦躁,他想闭目养神可怎么都定不下心来。
辗转反侧,李奎生索性起床夺门而出。
“李先生,您去哪?王哥有交代……”
李奎生一出门便撞见前来送糕点的小哥,不等这小哥阻拦,李奎生便踏出南门,魁梧的身影很快融进纷杂的街道之中。
“家乡的味道,你还是没这福气。”
小哥低头捡起掉地上的糯米膏,望着李奎生背影,吹掉糕点上的灰尘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