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让人想放纵,想沉沦。
白日里收敛的情绪,夜晚会无限的放大。
杭舒章回应了苏韵香,彼此搂得密不透风。
两个人成亲至今,每夜都泾渭分明,除开坦白的那一夜有肢体接触。
其余时候都是止于唇齿,并不僭越。
苏韵香埋头在杭舒章的颈窝泪流满面。
热泪滚进杭舒章的脖颈,灼得皮肤滚烫,心也滚烫。
“韵香莫哭,你若是不想离开,便留下来吧,我求母亲认你做义女可好?”
苏韵香摇头,“我不想做什么义女。”
我只想做你的妻子。
可,这是不可能的。
天亮了,梦就该醒了。
杭舒章有些恨自己为何不是男子?
不对,不对。
自己怎能这般想?
许是扮男子久了才有此妄念。
若是自己不管不顾,父母,大哥,嘉树都会蒙羞。
不能再想了。
苏韵香把眼泪哭干净之后,静静的枕着杭舒章的肩膀,听着杭舒章的心跳,跟着杭舒章的呼吸起伏,慢慢同频。
就这样吧。
无憾了。
彼此心意明了,只是受阻于礼教和世俗。
只盼絮娘将来夫妻和谐,儿孙满堂之时,能抽空想一想自己。
次日。
杭舒章枕着苏韵香的肩膀,手掌扣在苏韵香的心口。
意识模糊,只觉得今日这被子的手感怎的如此之好?
手指微动,捏了一下。
苏韵香原也迷糊,只感觉右边肩膀麻木没有知觉。
心口却是被什么东西挠动,痒到心底。
两个人同时睁眼。
彼此都吓一跳。
杭舒章猛的收回了手。
苏韵香松了一口气。
昨夜两人不说互诉衷肠,但也只差明说了。
现下四目相顾,回想昨夜失态,均觉羞愧,都沉闷的不说话。
听得有门被打开的声音,杭舒章赶紧的起身穿衣。
杭母见到苏韵香的时候,惊呼一声,“二郎媳妇,你的眼睛怎么肿成这样?”
苏韵香垂下头,“劳母亲记挂了,韵香无事。”
杭母眼见苏韵香不愿回答,转头支使杭舒章,“章儿,去煮两个鸡蛋给你媳妇滚一下眼睛 。”
两个人听得杭母大嗓门的话语,心头一热。
母亲怎的这般胡言?
两个人好似忘记了,以前杭母也是这般称呼。
只不过昨夜两人心里住进了鬼,所以听见杭母的话语都觉别扭。
杭舒章煮熟了鸡蛋,去壳后用手帕包住,走到苏韵香跟前站定。
“有些烫,你忍一忍。”
苏韵香闷声嗯了一声。
闭上眼,感觉身前的人俯身下来,那淡淡的墨香袭来。
而后是眼眶被滚烫的鸡蛋轻轻滚动揉着。
酸肿的眼皮被熨贴得很是舒坦。
忍不住哼了一声。
杭舒章手头却是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