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什么!”皇帝不耐烦道。
侍卫冒死道,“偿……命!”
“大胆!何人竟然对太……对皇子出言不逊!”有大臣立马呵斥。
跪地的太子身子一软,僵在了地上。皇帝怒目圆视,那眼神,似要吃人。
“学子……哪里来的学子!”皇帝向来看重学子,如今一听外面是学子闹事,心里猛然像是堵上了。
那侍卫又道,“是国子监的,还有大都的几个官学,还有……好些朝中大人的公子……”
一听到这里,当场的官员们个个面无人色,特别是家中有儿子在国子监和官学上学的,俱都心中祈祷,希望自家的不肖子不要参与此事。
皇帝回过神来,瞪着叶宁语,冷笑道,“你好大的本事,竟是连国子监的学生都能鼓动了?”
鼓动学子宫前闹事,这个罪名可不小。
叶宁语不卑不亢,抬头反问,“大虞国的学子承蒙陛下圣恩,都乃日后国之栋梁,岂是我一介女子可以鼓动的?”
皇帝只觉得自己今日的脾气都要用完了,他瞄了下面的官员们,没一个人抬头。
终于,有人替皇帝说话了。“举国上下谁不知陛下对学子恩优并宠,开国以来从未有哪个学子对陛下生过半分怨言。你说没有鼓动学子,那他们今日为何来宫前敲登闻鼓?”
皇帝满意地看着说话的人,殊不知那人早在心里做了几百个回合的盘算,他仔细回想自己以及亲朋好友家中,确定没有在国子监和官学上学的。又盘算一番,倒是几个政敌的儿子有可能牵扯其中,便果断开了口。
叶宁语没有再看此人,而是继续盯着皇帝,眼神令人发毛。“大人可去问问击鼓的学子,问他们太平盛世为何还要敲登闻鼓。是受人蛊惑,还是有人寒了天下学子的心!”
“你……”皇帝怒火中烧,气得站起,刚开口却觉心口一阵翻涌。刘公公忙上前,将他扶到御座上坐好。
“哼!学子的心性至纯至善,圣上为他们择良师教导,培养一个学习有多不易。不料却被你等蛊惑,实在罪大恶极。”户部尚书张少节道。
叶宁语望着张少节,唇角勾起。“这位大人今日几次三番驳斥于我,敢问大人名讳?”
她如何不认识此人。前世为雍王筹谋时,这朝堂上上下下所有官员,哪个她不清楚。只是眼下,她只能装作不认识。否则,有人必会起疑她为何对朝中大臣如此熟悉。
有人答道,“这是户部张尚书。”
叶宁语一愣,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我说与大人素来无冤无仇,怎的今日处处针对,想必大人是因儿女之事心有怨恨!”
当日,和钟康在寺庙内行苟且之事的张紫芳,便是张少节的独女。只是张紫芳已在事发后自尽,叶宁语也没有说得太明显,她只想给张少节提个醒,好让他想起自己‘养不教父之过’的罪,闭上嘴罢了。
“叶宁语!”张少节明显带有怒意,或许是朝堂之上不好发作,只见他涨红了脸,又羞有愧。
没等张少节继续说话,外面敲鼓的声音更大了,百姓的呼喊也似乎更为明显,隐约可听见‘公道’、‘伸冤’的声音。
皇帝黑着脸冷笑,看着叶宁语几近怒斥。“公道?是他们想要公道,还是你想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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