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语还未说完,沈良就皱了眉。“如此一来,我们的兵力也要三分。”
“没错,虽然我们的兵力被分散了,可梁军也会被分散。我们五万敌他们十万,与我们一万多兵力,敌他们三万多兵力相比,并无区别。”
“可如此,我们各城楼防守太过薄弱,梁人恐更易攻击。”沈良立马道,大有阻止叶宁语此意。
“沈将军不必着急。”叶宁语摆了摆手,“请问我城中还有多少百姓,成年男子几何?妇孺几何?”
沈良微微一愣,看向了一旁的马崇光。
马太守忙道,“城中百姓六万,成年男子约莫两万,妇孺也有近两万,剩下的为老弱幼小。”
叶宁语点了点头,这个数超出了她的预期。“非常时期,百姓亦可为兵。”
“这个问题此前末将也和马太守商议过,可百姓们手无寸铁,丝毫没有打过仗,更无组织纪律,一上战场便是丧命的结局呐……”沈良十分无奈。
“我并非让他们上战场,和敌人真刀真枪硬抗。妇孺无扛鼎之力,可让她们三人一组来投滚石车。男子无战斗经验,可为其分发箭驽,或结队递送军械。只需稍加练习,他们便可完成。如此,守城力量几乎又增加了一倍。”
沈良忽然眼前一亮,补充道。“好在我们的城防军械颇为充足,这样一来,我们的战力确实会大大提升。”
“没错,将士在前,百姓在后,军民共守,即便对方有二十万大军,这城池几日之内也是不易攻下来的。”
沈良的眼睛又多了一丝光亮。他认同地看向叶宁语,眼角眉梢无不透出“不愧是将门虎女”的赞许。
“不过这样还不够,我们不能心存侥幸。万一梁军破城而入,城内也得让人防守。”
“成年男女都被派到了前面,城内都是老弱幼小,要如何防?”雍王道。
“在城门内十数步,挖深坑,阔五尺,深一丈。在坑中铺板,钉以长钉,坑面钉席,覆以薄土。每坑边用硬弓十张、盾车五辆,以备巷战。敌若径入,必坠坑中。”
叶宁语的语速很快,众人听得也十分仔细。
“最后便是最坏的打算,若梁军深入,便将各家卓椅、床凳诸物塞满大街,以火焚路,陆续添薪,令其不得前进。”
“如果仗打到了这个程度,那就说明前线的将士已经死光了。”严华道。
虽然这话说得粗糙,可叶宁语并未反驳。何为死守,这便是以血肉之躯抵御梁敌。
“若梁军急攻,用这样的法子确实能暂时护城。但若他们只围不攻,或是缓攻,借此消耗我们呢?”雍王没有忘记,最开始说的是两种情况。
“我认为,叶将军刚刚说的那些法子也对付缓攻。”沈良忙道。
吴温茂在一旁思索,皱眉道。“法子倒是可以,不过我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孙膑有云,‘敌众且武,当埤垒、广志、严正、辑众,避而骄之,引而劳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必以为久”。
严华看了吴温茂一眼,瘪了瘪嘴。“尽背书,说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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