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对我们的线人说，这三五日里夜半子时便会来见白鹤，白鹤便在这里一直守着，已有好几了。”

白鹤口中所说的线人，便是几日前被抓住的那名妇人。

“当日我并不知她是你们的人，在大牢里我见她说话的脸色不对。直到后面，在她包袱里的衣裳袖口上，看到了一只小白鹤的图样，才确认下来。”

“眼下鄞州进出极严，我们那日正好看到巡逻之人抓了两个梁国细作，便让我的线人故意在进城之时露出些许慌乱之色。我当时并不清楚她会不会被带到主子面前。还好，主子见到了她。”

看着依然沉稳的白鹤，叶宁语心里十分感慨。“你离开这么多日，慕容烨会不会起疑？”

白鹤摇头。“他那里，我自有说法。”

“今日没多少时间，雍王让人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们长话短说。”

“好。”

“此次梁军忽然压境，明面上说是巡逻将士之间的冲突所致，可我不信。你那里，有没有什么消息？”

“属下准备向主子禀报的也是这件事。主子可知，梁国这两年暗暗派了许多大军，以属地藩军的名字驻在梁国东南边境。”

“西南边境？”叶宁语微微皱眉。

梁国的南面与虞国接壤，东面接壤犬戎。犬戎是一个南北走向的小国，总面积不过虞国的三之一。

虞国的国土为东西走向，西北方接壤梁国，正北方一小部分接壤犬戎，东北方与燕国相邻。

梁国若是对犬戎有所图，大可不必如此暗中行事，直接派兵东进就可。也不会是所图虞国，因为虞梁边境常年生乱，梁国要打虞国，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交战。

既如此，梁国暗中派兵前往东南境，除非……

“梁国图的是燕国？”叶宁语只想出了这一个答案。

白鹤的眼中立即闪过钦佩之意。“主子聪慧，一点便透，无人能及。”

燕国的国土和国力，与梁国不相上下。若说六国之中有谁能让梁国如此小心翼翼地暗中部署兵力，那便只有燕。

“梁国皇室有何打算？”

叶宁语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可她还是需要向白鹤确定。

“梁国此次找借口压境，并非有意攻打虞国。而是想借机与我们谈判，借道虞国攻燕！”

果然！

叶宁语的猜测是对的。

梁燕博弈，同两国接壤的虞国成了中间被磋磨的那个。不过，叶宁语心里有个疑问。

“犬戎也在虞燕之间，梁国为何不借道犬戎？”

对于这个问题，叶宁语心里有了一个猜测。在大军开拔之前，白承之曾给了她一些关于梁国皇室的消息。

在那些消息里，叶宁语隐隐发现了一个似乎可以回答这个问题的消息，不过她还是需要跟白鹤确认。

白鹤好不容易来见叶宁语，自然是有备而来。她提早便搜罗尽了一切可以找到的消息，准备今日一同带给叶宁语。

“我此前偶然听慕容烨提起过，犬戎和燕国有和亲之意。犬戎王的幼女好像要嫁入燕国皇室，只是还不知和犬戎公主议亲的是燕国哪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