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并不会无端出兵犬戎。就算犬戎和燕联姻,犬戎向来狡诈喜战,若到时候犬戎兴兵犯我,我们肯定要以牙还牙。这是两国之事,燕国若在这个时候偏帮,定在六国没有根据。这种相帮,燕国想必是会考虑一二的。”
叶宁语心里冷笑,要说喜战和奸诈,六国有谁能胜过梁国。
“冉先生当真以为我虞国之人,眼不明,耳不清么?”
冉莫寒乍一听这话,立马看向叶宁语,又望了雍王一眼,似乎对叶宁语的态度很不满意。“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雍王也微微看了看叶宁语,冲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必如此强势。
且不说对方是不是真的不知联姻一事,就算是刻意隐瞒,也完全可以理解,犯不着这般态度。
可叶宁语没有理会雍王的示意,反而冷笑了一声。
“敢问冉先生,梁国与犬戎之间是否有宿怨?”
“并无宿怨。”
“可有世仇?”
冉莫寒摇头,“倒也谈不上。”
“那犬戎是否威胁到了梁国的上国地位?”
此言一出,便换冉莫寒冷笑了。“姑娘怕是在说笑。我大梁国土胜过犬戎十倍有余,财力、人力、国力更远非区区犬戎可比。”
“既如此,你们大梁与犬戎有何深仇大恨,非打仗才能解决呢?”
冉莫寒皱了皱眉,这才发现自己刚刚似乎说错了话。“两国之间除了深仇大恨,就没有小摩擦了吗?这两年,犬戎人觊觎我大梁物产,大量犬戎人混入我梁国,居心叵测。”
“若这也能成为打仗的理由,那六国之间早就战火四起,永无宁日了。”
“你……”冉莫寒的脸色变了又变。
雍王听到这里,又发现事态似乎有些不对劲了。他觉得叶宁语质问得对,要从虞国借道,必须得问清楚,他们借道打的是什么仗。
若是师出无名的仗,就算是胜了,虞国作为梁国的同盟,在六国将毫无名声可言。得不偿失的事,他不能干。
“冉先生,不妨让我来猜一猜,你们大梁真正的敌人是谁。犬戎或许和你们有些摩擦,却算不得劲敌。蜀国和南唐?他们这两国相距甚远,连边也挨不上,况南唐如果国力已不如前。蜀国倒是国力强大,不过相隔千里,应该对你们的威胁也不大。最后,剩下一个与梁国实力不相上下的大燕。梁燕都是北国,免不了有些利益冲突之处。若犬戎与燕结为姻亲之国,你们与犬戎交境的城池,也算是暴露在了燕国之下。”
冉莫寒的神色越发严肃,甚至带着几分冰冷。他此时已无暇再看雍王,而是直直望着说话的叶宁语,手心不由悄悄攥紧。
叶宁语笑了笑,继续道。“若我是燕帝,这个时候必然要早做防备。可怎么防呢?率先出手攻打燕国?可梁燕之间隔了一个犬戎。犬戎在这个时候断然是不会让梁国借道的,那么,虞国或许会同意。可若直接派使臣去虞国和谈,未免让虞国觉得梁国需要虞国这样一个下国,无端助长虞国气焰。干脆派五万大军压境,探探虞国的兵力如何?便先威吓一番,再施以利诱。”
雍王的脸色越听越难看,他看向冉莫寒,满是质问。“你们是想攻燕?并非伐犬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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