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笑容又重回叶宁语的脸上,“朝堂军饷不足,国库不充,你们作为拿俸禄的臣子,真心谏言,为朝廷思虑充盈国库之举,何错之有?依我看,你们这是主动作为,替朝廷排忧解难,不仅无过,还有功。”
“长姐!”叶安怀的脸上挂着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
虽说他有“太后外孙”这个身份护体,不像叶安珺那样在刑部受人欺负,可这些时日也时时担忧,生怕自己行事为府上惹来祸端,兄弟两人的忧虑是一样的。
没想到长姐一回来,非但不怪罪,还褒奖了他们两个。
“此事就我们几个,外加你四叔知道。阿珺的事,也是瞒着家里其他人的。”叶永和又道。
“是该瞒着。”叶宁语今日在接风宴上看到叶府女眷们高兴的模样,便知她们一定还不知道这件事。否则,指不定该担心成什么样。
“你刚回来,这件事也不用太过忧心。就算陛下怪罪到府上,还有你三叔四叔担着。”叶永和原本不打算在叶宁语一回来就说这事,无奈侄女的反应太敏捷,只看到他们几个眼神就察觉到了此事。
“好,那就多谢三叔了。”叶宁语没有拒绝。
虽然朝廷上下都知虞帝对叶安珺不太满意,可那又如何,虞帝还能杀了他不成。若虞帝就此熄火,那便罢了。若他日后还找麻烦,不排除到时候她会主动出手。
叶宁语心里想着,带着叶安珺出了书房。
“长姐,我去你院中坐坐。”叶安珺并未回自己院子,而是嬉皮笑脸地跟在叶宁语身后。
只一个眼神,叶宁语就察觉出了亲弟弟的不对劲。
她没说什么,将叶安珺带回了秋水院。
“你们在门口守着,我跟阿珺说说话。”一回秋水院,叶宁语便吩咐屋内的青连和绿珠。
两个丫头见姑娘要和公子说话,很识趣地退了出去,拉上房门,同时遣散了院中的下人。
“今日之事,你是不是还没说完?”叶宁语一语道破天机。
此时再看叶安珺,虽然他的脸上依然有愧意,却不像刚刚在书房那般明显。书房中的叶安珺,眼神无助、动作规矩恭敬,俨然一个求原谅的可怜虫。
可此时的他,嘴角微微扬起,看着叶宁语时,眼珠子乱动。
“阿姐。”叶安珺又凑近了些,“若我说,在刑部的遭遇大部分是阿珺故意为之,阿姐可会怪我?”
“故意为之?”叶宁语扭头看着眼前的少年,心念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你……”
“如今朝野上下都知,咱们皇帝陛下因为一次谏言就暗中打压一个小小令史。我在刑部越惨,陛下的名声也就传得越远。如今长姐又替朝廷打了胜仗凯旋而归,只怕大都城的百姓都要说,陛下好坏不分,恩将仇报了。”
“大都城的百姓也知道了?”叶宁语诧异。
“我偷偷让人放出了消息。”叶安珺的声音更低了。
叶宁语上下打量着叶安珺,眼中没有太多不可置信。“刑部的所有事都是你安排的,也就是说,你在刑部没被人欺负?”
“那也不是。”叶安珺瘪了瘪嘴,“起先是有人故意刁难我,不过你弟弟我也不是草包,就任人刁难。后来我一想,干脆将计就计。”
叶宁语哭笑不得,“你真是大胆,算计到那位头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