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宝下意识停住了哭喊,屋内顿时变得安静,不过他的身子又开始抖了。
“你来大都城多久了?”太子的声音缓缓响起。
“快……快……”赵大宝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完整话,还是他身边的老仆从开了口。“回殿下的话,快半年了。”
“你远在泉阳,为何会在大都城置办如此多的产业?”太子的声音愈发冰冷。
赵大宝不敢抬头,更不敢直视二人。不久前成王也问过同样的问题,不过他再也不敢像刚刚那般吊儿郎当的回答。
“我……我念不好书,又爱到处玩儿,我爹就四处给我买铺子。他说,以后我要是到了哪里,就花费当地铺子赚的银子,他就不再单给银子了……您说这老头多抠门。”
成王和太子对视一眼,两人心里纷纷感慨,这草包的爹对这个儿子,倒真是溺爱得很。
“殿下。”兄弟二人正问着话,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进来,先对着太子行了礼,随后来到成王面前,递给他一张纸,并耳语了几句,就下去了。
成王看了看纸的内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舒展眉头,又将纸递到太子面前。
不查不知道,这赵家在泉阳可谓一霸,竟连泉阳知县都会在赵老爷子过寿当日前往拜寿。
不仅如此,这赵老爷子曾娶过数位夫人,生了众多子女。除了赵大宝,还有好些个儿女,不过赵大宝最受宠爱,他的生母便是赵老爷子的最后一位夫人。
而这赵大宝,自从来了大都城也没少惹事,强买了许多间铺子不说,还日日花天酒地。不久前他将一位青楼女子赎身后,玩腻了又将人家高价卖到另一个青楼。那女子羞愧难当,竟一杯毒药自尽而死。
这些无需刻意打听,只要到赵大宝如今住的地方一问,邻居们谁人不知这些,早就将这些当成笑话来传。
至于赵大宝,丝毫不觉得自己做的是什么混账事,毫无敬畏不说,嚣张程度反而一日胜过一日。
一个从小县城来的富商,竟敢在大都城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做出了世家子弟都不敢为之的事,这些可不是钱财可以解决的。
“赵大宝。”成王缓缓开口。“你在大都可有什么亲朋好友?”
听到这个问题,赵大宝眼睛一亮,忽然就抬起头来。“殿下,说起来,咱们还是亲戚呢?”
成王和太子脸色同时一变,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看向赵大宝。
“你说什么?”
赵大宝丝毫没注意到两人的黑脸,自顾自地说,“不瞒两位殿下,我们赵家在大都城确实有亲戚。不过,并无亲属关系,确切来说,应该是朋友?或者是靠山?嘿嘿嘿嘿……”
赵大宝笑得十分安心。
“哦?你不妨说说,你的靠山是谁?”成王一时竟有些好奇。
赵大宝见成王语气松缓,又安心了许多,抬头看向成王二人时,堆着一脸笑。“正是二位殿下的亲兄弟,雍王殿下!”
“什么?”太子眯了眯眼,“老三?”
见太子如此亲切地称呼自己的“靠山”,赵大宝更欢喜了。“正是雍王殿下,若无他的相助,我们赵家在泉阳也不会有今天,我在大都城也不能如此毫无顾忌不是。”
赵大宝此时已经将成王二人当成了自己所信任之人,也坚信他们作为自己“靠山”的亲兄弟,会对自己以礼相待。
成王挑了挑眉,“你们赵家远在泉阳,那你倒是说说,雍王殿下是如何做赵家靠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