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陆续有流民百姓声称自己丢了孩子，那些孩子都是十多岁的少年。父皇，你说她们都去哪了？”

雍王审视着虞帝，忽然眼前一亮。“你说，她们是不是在某个道长的丹炉里？准确来说，应该在父皇服下的每一颗药里……”

“你，当真不打算给自己留下任何活命的机会！”虞帝看着雍王，眼中神色复杂。有惋惜，有痛心，有愤恨，有不屑。

“陛下，雍王殿下所说，可是真？这几日宫门口的那些百姓之女，是否当真被陛下炼丹制药！”薛守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眶一片红。

“陛下，以活人炼药，有违祖制天理啊，请陛下放了我大虞百姓之女。”礼部尚书冯林也跪下。

“请陛下放人！”

“请陛下莫要违背天理！”有官员大着胆子磕头。

虞帝迈着沉重的脚往前走了一步，目光从百官面前扫过。太子见状，下意识想要去扶。可不知为何，他愣愣地站在那里，步子却没有挪动。

太子看着虞帝，脸上有些期待，似乎希望虞帝说些什么。

虞帝终于开了口，不过却不是太子想听的。

“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听到的？”虞帝看向雍王。

雍王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笑着看向虞帝。“父皇，儿臣想请教，明君二字，如何书写？”

虞帝冷笑，“在你眼里，朕不是明君。若你坐上这个位置，便是明君？”

雍王也笑了笑，“我可不敢自居明君，不过总比他这个庸君好！”说着，他便指向一旁的太子。

“雍王！”成王实在听不下去了，“你非要将事做得如此绝？”

“四弟，你若一直在外游历，或许可以避免今日这一战。很不幸的是，你去年一回便不走了。而且，你还日日跟在太子身后。既然你做了选择，那么一切就是自作自受。”雍王看着成王时，倒无太多敌意，只是有些惋惜。

虞帝看了四周一眼，忽然冷冷开口。“孙相何在？百官都在，孙相人呢?”

众人不知虞帝为何忽然问起孙相，皆下意识往四周看去，果然没有看到孙策。

“请陛下莫要违背祖制天理，放过百姓！”忽然，孙相的声音传了出来。

虞帝转眼便看到孙相从一众雍王府兵的身后走出，来到虞帝面前，朝着虞帝深深行礼。

百官中有人见孙相带了头，跪地的人也越来越多。

“你们……”虞帝的脸上泛起一抹奇特的表情，良久之后才看着孙策和雍王，缓缓开口。“不愧是朕的左相，不愧是朕的儿子！”

虞帝来到孙相面前，审视着这个由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肱骨大臣。“你走这条路，可会后悔？”

孙策依旧默默跪着，不说话，也不抬头，似乎全然未曾听到天子的问话。

“陛下，陛下恕罪！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求陛下不要伤害殿下，不要杀我父亲！”忽然，一个女子急切的声音打破寝殿外短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