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叔伯。”叶宁语已经许久未见叶家军里出现这般打闹的场景了,她拉过叶安珺,姐弟二人朝着众人齐齐跪下。
“这……”他们几人都懵了,急忙就要上前将姐弟二人拉起来。
谁知这姐弟俩竟齐齐开始磕头,一下,两下,三下。
“多谢诸位叔伯为我父正名,为叶家军保全希望。”叶宁语抬头时,眼眶一片晶莹。
“多谢诸位叔伯助长姐成事,你们的相助,长姐都一五一十告诉了我。”叶安珺的眼眶亦泛着红。
众人互相望了望,皆一阵沉默。
“叶宁语深知,自始至终你们帮的都不是我,而是我父亲,是千千万万叶家军。可这份大恩,我叶家儿女永世不忘。”
“大姑娘,言重了!”方管家一把将叶宁语扶起,“若无大姑娘和公子在前开路,我等就算聚在一起,也成不了事。虽然我刚刚不让老林乱说,但他之言,句句不假。有子女如你们二人,将军当安息!”
叶宁语起身,看向叶永长的墓碑。是啊,大仇终于得报。父亲,你可以安心了。
“姑娘,公子,诸位。”卫齐山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走到依旧跪着的叶安珺面前。
“这个东西当初将军出征灰狼山前交给我,姑娘去年来北境,我欲交给姑娘,奈何姑娘让我暂代为保管。如今,是该物归原主了。”
众人看着卫齐山手里那枚帅令,心中不由阵阵激荡。那方令牌,已有三十余年。当初,老国公爷离世前,将其交给叶永长。在北境的数年,叶永长一直随身携带。
原本这令牌为调军之用,可叶永长在军中颇有声望,刚接手令牌时调军还能用上一二,后来大军对叶永长唯命是从,这方元帅令牌便派不上用场。
不过,这并非表明令牌无用。几十年过去了,它早已成为叶家军保家卫国的传承信仰。有它在,叶家军几十年的忠魂如在眼前,万年不散。
“叶安珺!”叶宁语正色看向跪在地上的胞弟,随后从卫齐山手里拿过令牌,举至头顶。“吾父亡灵见证,今将此任系于你肩,你可愿循叶家正道,尊前人遗愿,带领叶家军护国安民,守土固疆,保卫河山!”
叶安珺将双手举过头顶,郑重应道。“叶安珺定尊祖父、父亲遗志,传承不断,为光大叶家军万死不辞!”
“好!请诸位叔伯见证,今日我便代父亲将令牌交予你。从今以后,你便为叶家军统帅。担此之名,当尽其责。”叶宁语说罢,将帅令郑重放到叶安珺掌心。
“叶安珺,领命!”叶安珺接过帅令,郑重磕头。
卫齐山眼眶绯红地看着这一切,叶安珺虽年纪不大,可这些日子在剑南道行事如何,卫齐山是看得一清二楚。
其实,叶永长将令牌交给卫齐山时说过,叶家军非一姓之军,将帅以能者居之。若叶家后人无法担此重任,便交于卫齐山。
自卫齐山在剑南道见过叶安珺,短短数月他便知道,叶家军的名字不会改变。至少在叶安珺这一代,不会变。
卫齐山和一众叶家军老将扶起叶安珺,叶安珺挺拔地立在叶永长墓前。
“拜见叶将军!”众人齐齐颔首。
至此,叶家军迎来了一位不到十七岁的小将。“死而复生”的叶家军,将开始辟出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