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家族，能经得起多少次这样的折腾。一代人折在这上面，足以大伤元气了。

“你……你是想让我为阿珺恢复身份？”成王缓缓开口。

叶宁语笑了笑，“阿珺既然已在众人眼中‘身死’，叶安珺这个名字能不能恢复都一样，只要人还在。”

成王叹了口气。“可他毕竟是国公府的继承人。”

“陛下以往最是不在意这些的，怎么如今反而提及这个问题。”叶宁语笑了笑。

成王一愣，才察觉出自己下意识说出的话。还当真是这样，成王无奈叹了口气。“往日那个不涉朝堂政事，一心游走山水的云闲也同阿珺一样，终究会‘死’在大家的记忆里。”

见成王一脸落寞，叶安珺正色道。“陛下，有件事需向你禀明，叶家军如今还有五千人。”

“五千人？”成王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当真？”

叶宁语从成王下意识的反应里，看出了成王是真高兴。“当真。”叶安珺道。

“好，好！”成王拍了拍叶安珺的肩，“叶家军还能有存，实在是天佑大虞！”

“陛下，叶安珺自请继承父志，带兵前往边境驻守。”叶安珺猛地跪下。

“什么？”成王诧异地看向叶安珺，“你要去戍边？可……”

“阿珺知道陛下想说什么，父亲和叶家军之事，阿珺相信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叶安珺眼中满是坚决与肯定。

成王的目光在叶宁语和叶安珺身上来回打转，当他确信姐弟二人想法一致时，情绪万般复杂，一时有些说不出话。

“好，不过阿珺可在登基大典之后再走，到时候我送你一些东西。”

叶安珺没有问成王要送什么，只点头应了。

成王复看向姐弟二人。“此次回宫，不知何时能再出宫。虽然在宫里没有朋友，只有君臣，可我还是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忘记过去之情。”

姐弟二人没有什么豪言壮语，只看着成王缓缓点头。那般清澈真挚的神色，便已是最好的回应。

“陛下！”在成王走出正堂之时，叶宁语又叫住了他。

成王回头，碰上叶宁语一双欲言又止且带着探求的目光。“若你日后发现你的朋友并非朋友，当如何？”

成王的目光有些茫然，“朋友并非朋友？”良久之后，他笑了笑，“既是朋友，那便一直都是朋友。”

说罢，成王转身离开。

叶宁语望着成王的背影，神情亦十分复杂。

“阿姐。”叶安珺转向叶宁语。“你刚刚那句话不是帮自己问的吧？”

叶宁语浅浅叹口气，“恐怕终究都是要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