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正和江若忠小心翼翼喝酒的白承之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哟!你受凉了?”江若忠紧张地看向白承之,连忙收起他面前的酒壶,“别喝了别喝了,差不多就行了。”
白承之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又替江若忠斟了一杯酒。“没事,今晚陪舅舅喝个痛快。”
叶宁语的房间里,直到半夜时分,众姐妹才逐一离去,只剩下一直守在屋子里的青连和绿珠二人。
两人沉默地给叶宁语收拾着东西。
“这些都不必带了,多拿几件内衬的厚衣裳就行。”叶宁语吩咐道。
“是。”两人听话得将一应东西打包。
叶宁语洗漱完毕之后,趁着两人收拾东西的功夫,来到一旁桌案前提笔写信。
青连凑过去,压低声音。“姑娘,南唐这段时日气候湿热,姑娘不让我们多装些轻薄外衫,反倒是带着厚的内衬。姑娘此行,倒像是往北方走。”
叶宁语抬头看着青连,片刻之后微微一笑。“就知道瞒不过你们两个。”
绿珠闻言跑过来,“北方?姑娘不会又要去北境打仗了吧!”
此前叶宁语每次去北境,都是她们帮着收拾行李。上次叶宁语和柳一平去青鸾山替叶宁秋看病,行李和这全然不同,她们岂能看不出异常。
“姑娘要去哪里?带上我们吧。姑娘每次出门就是数月,身边都没个人伺候着。”青连哀求道。
“这次我们确实是往北走,不过也不是去北境,也不会打仗。一路都很安全,你们放心好了。”叶宁语依旧没有说具体的行程,不过言语之间的神态与此前出征打仗自是不同,甚至两人还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柔和且复杂的意味。
青连和绿珠对视一眼,知道姑娘无意带着她们,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尽心收拾着东西。
夜渐渐深了,叶宁语的手里的信也快要写完。忽然,她察觉到窗外一阵微弱的响动,随后窗户上若隐若现传来一阵熟悉的微弱敲击声。
叶宁语勾唇一笑,望了望还在内屋收拾的两人,独自来到窗户边。
戴着面具的黑影一闪而过,黑影离开之前,在窗台上留了一张字条。
叶宁语拿起字条,看到的是熟悉的字迹:夜风微闲,满院落花帘不卷,隔墙佳人远。
眼下已过子时,叶宁语知道白承之和舅舅的小酒局已然结束,看来他这是微醺之后睡不着了。
叶宁语勾唇笑了笑,走回桌案前提笔写字,片刻后将字条送至窗台。
嗖得一声,字条被人悄无声息地拿走。
数墙之隔的另一个院内,白承之趴在窗台,百无聊赖地吹着夜风,脸上还带着半分红晕。
戴着面具的无生忽然从天而降,落在他面前。无生取下面具,嘟着嘴一脸委屈。“哪有主子大半夜让人去闯姑娘院子的。你们两个不就是一个时辰未见吗?至于嘛!”
“东西可送到了?”白承之完全忽略了无生的话,兴冲冲看着他手里。
“送到了。”无生憋了憋嘴,从怀里拿出一张字条,递到白承之面前。
白承之像见了宝一样,接过字条看了起来:红日东行,当空皓月树摇影,风云待天明。
看到叶宁语的笔迹,白承之的唇角轻扬,露出了一抹会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