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精神。”白承之将麻子脸拽到一边,笑了笑,“不过凡事过犹不及,这样就好,剃光了反而不好看。”
“不好看?”麻子脸垂眸想了想,“嗯,剃光了头发显脸大,确实可能不太好看。幸亏你提醒我,才想起这茬。”
说罢,他转身朝着无生挥了挥手,“剑收起来,不剃了不剃了。”
无生见状,忙将自己的剑放入鞘中,劫后余生地拍了怕胸脯。“这老头狠起来连自己的头发都不放过,真可怕。”
“我看,你比他更狠吧。那头发明明稍微砍掉一些就好,你怎么给人家搞这么短,还要我家姑娘替你找补。”肖护卫在一旁压低声音,翻着白眼。
无生一脸不满地看着肖护卫,“哪里短了,公子都说好看,就你事儿多,早知道就让你去。”
说罢,无生也不理会老肖,腾地一声跃上了旁边的一棵树。很快,大家头顶树的吱呀就摇了起来,不一会儿几个野果子掉到了地上。
“姑娘,无生请你吃果子。”无生在树下垂下自己的脑袋,笑着看向叶宁语。随后,他又看向肖护卫,“你,捡起来去那边洗洗。”
肖护卫一脸不情愿,“你怎么不去洗?”
“我摘了,洗是你的事。”无生在树上大声反驳。
“我去吧。”叶宁语看着两人,正好想走一走,毕竟在马车里坐一天了。
肖护卫忙捡起地上的一捧果子,“我去我去,不劳姑娘。”说罢,他瞪了树上还在使劲摇树的无生一眼,不甘心地往数步之遥的山泉处走去。
当几人吃上新鲜的野果子时,已经是半盏茶之后的功夫了。他们这一路不急不慢,也不赶时间。
休息妥当之后,再继续上路。
宁白二人重回马车,一路上肖护卫和麻子脸始有时走在马车前后,有时又分列左右。而无生总是神出鬼没的,偶尔出来露个面,而肖护卫总感觉自己脑门上经常有东西。
有时候是几滴水,有时候不知是哪里来的鸟屎,搞得他一路想骂人。
他们就这样,白日里行走吃些干粮,也路过了一些城镇,晚上并不走夜路,就在城里客栈住下,换匹马,第二日天大亮才赶路。
越往北走,他们越觉得气候不同,身上穿的也从最开始的薄衫换成了偏厚的衣裳。不过叶宁语发现了一件事,就是不管她拿出什么衣裳,白承之似乎都能从他的包袱里拿出相似色系的衣裳穿上。
这一度让叶宁语很是奇怪,怀疑这位白某人是不是买了所有颜色、所有款式的外衣,并且全部将他们装入了行囊。这么一想,她感觉白承之的衣裳似乎比自己的还要多。
就这么一连走了二十余日,一行人终于出了虞国的地界。
在一个午后,他们注视着前面隐隐可见的洛水城城门,这才意识到这趟行程过得很快。
“你确定能拿到入洛水城的通关文册?”叶宁语掀开马车帘子看向前方。
白承之神秘地笑了笑,一指城楼。“你放心跟着夫君我走就是。”
车夫一扬马鞭,马车跑得更快了。几人在距离城楼约莫五十步远的地方停下,他们抬头望去,面前矗立着一座燕国城楼。
这座城楼看上去十分高大,比虞国北境的金州城楼还要高大许多。城楼下方是约莫两丈的城墙,城墙上竟是一座三层的重檐歇山楼顶。
上面雕梁画栋,龙虎鸟兔、游鱼龙蛇纷纷雕刻于屋檐之上,见之如同身临其境,栩栩如生。
“燕国的城楼竟能将防御和美观之用如此统一……”叶宁语仰头望去,不觉一阵感叹。